马与中兽医及其他
马与人生
金重冶
从1988年岁前起到年底，话了一年多的“龙”。“龙年话龙”，振奋了海峡两岸“龙的传人”的民族精神，增进了台湾同胞和我们的凝聚力，也唤起了港澳同胞、海外侨胞的爱国心。“话龙”，有深邃意义，应该话。
1990年是农历的马年，从事与马有关的兽医工作者认为马年应该“话马”，缘因兽医的发展与马有紧密关系，兽医是在医马过程中技术才得到了提高与发展。中国兽医的历史，实
际是医马的历史。通过“话马”，还可以认识到马在人类生活与战争中的重要作用。为了叙述的联系性，先从马与人生说起。
一、马与人生
马与人、马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马是人们用作骑乘、驮运的交通工具，是古代战争决定胜负的重要因素，是农业、畜牧业的役用家畜。用马作动力，不会像煤与石油那样污染环
境。马尾马鬃可以制罗、作琴弦。马粪可以肥田。马血是治疗炭疽、破伤风、小儿白喉的药用原材料。马奶为新疆、内蒙牧民的主要营养物。
在人们日常生活中有很多与马有关的谚语和带有马字的成语。从这些谚语和成语中可以得知马与人生关系密切的有力证据，如马首是瞻、好马不吃回头草、人要衣装马要鞍装、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等。这些谚语和成语来自四面八方、三教九流，因而有的高雅、有的俚俗、有的正确、有的谬误，这是难免的事。
还可以从冠有马字的什物中见到马与人生密切相关的证明，如马褂、马甲、马裤、马靴、马灯、马勺、马桶、马车、马号、马路、马刀、马枪、马戏、马术、马达、马力、马蹄袖等。不仅有冠以马字的什物，还有冠以马字的人，如称皇帝的女婿叫附马、称杀人越货的强盗叫响马、称军阀的护兵叫马弃、称养马待候人的人叫马夫、称旧社会侦察逮捕犯罪的人叫马快，称驮运货物的人叫马帮等。
根据马的特征以识别骏马的叫“相马”。我国最有名的相马专家叫伯乐。伯乐是春秋秦人，与伯乐同时代的相马专家还有秦人九方皋、造父、赵人王良、魏人徐元直。
春秋到//www.souquanme.com战国，由于战争频繁，而马又是决定战争胜负的重要因素，因而这时善别良驹的相马人特别多。相马中有专门相马的某一部位而获得骏马的，如相颊的麻朝，相目的子女历，相口的韩风，相昆的卫忌，相股脚的陈悲，相脸肠的管青，相胸的技伐褐，相民的许鄙，相前的秦牙，相后的赞君。他们“所相各异，其知马一也。”他们懂得“金无足赤”的道理，因而能“得其精而忘其粗，在其内而忘其外，见其所见，不见其所不见，视其所视，而遗其所不视”(见《列子说符篇》)，“以一概全”，洞察马的本质，从而把善马挑选出来，这种不以“高大全”的优选法，给人们在选拔人才时以有益的启迪。
到了西汉，有东方直、黄直、陈君夫、子舆、仪长孺、丁君都、杨子阿等相马专家。东汉名将马援也善相马。到了北魏，贾思韶著《齐民要术养牛马驴骡第五十六》，记述着相马法多条，对马的整体观察有很好的描绘：“相马法，先除三赢五驽，乃相其余。”三赢是大头小颈，弱脊大腹，小肠大蹄。五驾是大头缓耳，长颈不折，短上长下，大韶短舀，浅筋薄铆。又说：“致瘦欲得见其肉(谓前肩守肉)，致肥欲得见其骨(骨谓前颅)。”对马的各部组织及感觉器官也有精辟的议论，如“头欲重，宜少肉，如剥兔头。”“耳欲得相近而前竖……小而锐如削筒……”又，清《癸丑杂识》：“马之壮者，眼光照人见全身，中年者照人半身，老者照人仅见耳目。此鞑旦相马之法”。这种相法，与“眼如铜铃”眼球饱满与否的相马法一致。
相马，不仅要在静中相马的全身或各部，还应从动中相马的驻(站姿)骙(威仪)骧(昂首)仰(怒容)嘶(长鸣)，从行驱骤驰奔中相马的四肢及其步样。如解放后出土的东汉“踏飞燕铜奔马”的步样，是“对侧快步”，为大宛名马——汗血马的特具步样。这种步样与蒙古马、青海马的“对角快步”不同。如果不在快跑中相，是识别不出来的。
爱马的史有其人。以戎马得天下、治天下的帝王将相无一不爱马。帝王中爱马的要数以兵马统一天下的秦始皇。从陕西临潼秦始皇皇陵出土的兵马俑来看，其规模之大，陶马
之大之多，形态的逼真，队列的壮观，举世无双。而设计这个兵马俑群体的，正是这个秦始皇。将相中爱马的要推宋相王安石。他为了富国强兵、为了备战，创“茶马法”、“保马
法”。“爱屋及乌”，由爱国而爱马之心，人所共鉴。文人骚士中爱马的人更多，但我以为唐代诗人杜甫为爱马中的第一人。杜甫一生中写了不少脍炙人口的诗篇，我仅从《杜甫诗选》
中的178首诗中，找到了与马有关的诗句49首，占四分之一强。
杜甫为什么用如此诸多的诗句来“话马”呢?是不是杜甫生活圈子小(只生活在与马有关的生活圈子)?还是他词贫乏(只能用与马有关的词)?如果是这样，那末被誉为“笔法狂澜”的“诗中圣哲”(郭沫若杜甫草堂题词)又如何解释?我认为是由于杜甫爱马之深的缘故。
杜甫爱马之深，是由知马之深中得来的。请看杜甫《房兵曹胡马诗》：“胡马大宛名，锋棱瘦骨成，竹披双耳峻，风入四蹄轻，所向无空阔，真堪托死生，晓有如此，万里可横行。”这里“锋棱瘦骨成”的“瘦骨”二字，与《齐民要术》中“致瘦欲得见其肉”的“瘦”似近。又“竹披双耳峻”的“竹披双耳”，也与《齐民要术》“耳欲小而锐如削筒”颇一致。可见杜甫不仅是位诗圣，还一企相马里手。杜甫以自己对马的认识，在《丹青引赠曹将军会》中批评了另一位唐代画家韩斡画的马是“韩惟画肉色骨，忍使哗骇气凋丧。”只有知马至深的人，才能达到爱马之深。杜甫的爱马为历代文人骚士中第一人，并不过誉。
历史上画马名家很多，除杜甫赞赏过的曹霸和另一位唐代画家韦偃外，数宋代的李公麟、元代的赵子昂和现代画家徐悲鸿大师最有名。
作为艺术供人欣赏的马的制品，除画外，竖立在历朝帝王将相墓前、神道上的石马，也是珍品。这种重达几千斤上万斤的石马，总以为那是万无一失的千古之作，谁知这种小偷偷不走的东西，大盗仍能盗走。如立在昭陵前的六骏中的飒露紫，被美帝国主义分子所盗。按理，偷人的并非光采之举，以偷盗自娱，这是一个民族的耻辱，不知好管别人闲事的今之衣冠楚楚的美国议员老爷们对此作何感想?
上面说到的秦陵兵马俑的陶马和东汉的踏飞燕铜奔马，自然也是国宝。唐的彩陶马，不要说是唐时制造的，即今之仿唐制品，也是人们陈设在室内、案上的高档装饰品。
马粪，对农民来说也是一宝。它是热性肥料，与牛猪粪不同，对土壤有增温作用。因而也为有识之士所重视，如东汉时有一块石刻拾马粪图(为西安碑林博物馆所藏)，就是证明。三国时的曹操在《对酒》中有“却走马，以粪其土田”句，说明曹操也懂得马粪作用。
“马通人心”，正如杜甫在《高都护骢马行》中说：“此马临阵久无敌，与人一心成大功。”与人一心，便是通人心的同一语。正因为马通人心，人才敢把死生托给它呢。也因为马通人心，所以还有人以马言志的，如曹操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句，也有人以马说理的，如王充的“马有千里，不必麒麟之驹”句，有人以马抒情的，如李白的《天马歌》，有人以马为故事来传诵的，如《三国演义》中的赤免马、的卢马的故事等。
马为人们所喜爱、所关注，认为“养物以马为贵”，

【搜趣网乐府杂曲鼓吹曲辞战城南】 唐李白
去年战桑干源，今年战葱河道。洗兵条支海上波，放马天山雪中草。万里长征战，三军尽衰老。匈奴以杀戮为耕作，古来唯见白骨黄沙田。秦家筑城备胡处，汉家还有烽火燃。烽火燃不息，征战无已时。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士卒涂草莽，将军空尔为。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相和歌辞从军行二首】 唐李白
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杂曲歌辞白马篇】 唐李白
龙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斗鸡事万乘，轩盖一何高。弓摧宜山虎，手接泰山猱。酒后竞风彩，三杯弄宝刀。杀人如翦草，剧孟同游遨。发愤去函谷，从军向临洮。叱咤万战场，匈奴尽波涛。归来使酒气，未肯拜萧曹。羞入原宪室，荒径隐蓬蒿。
【老将行】 唐王维
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射杀中山白额虎，肯数邺下黄须儿。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汉兵奋迅如霹雳，虏骑崩腾畏蒺藜。卫青不败由天幸，李广无功缘数奇。自从弃置便衰朽，世事蹉跎成白首。昔时飞箭无全目，今日垂杨生左肘。路傍时卖故侯瓜，门前学种先生柳。苍茫古木连穷巷，寥落寒山对虚牖。誓令疏勒出飞泉，不似颍川空使酒。贺兰山下阵如云，羽檄交驰日夕闻。节使三河募年少，诏书五道出将军。试拂铁衣如雪色，聊持宝剑动星文。愿得燕弓射天将，耻令越甲鸣吴军。莫嫌旧日云中守，犹堪一战取功勋。
【兵车行】 唐杜甫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www.souquanme.com足阑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道傍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边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是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沙场夜】 唐于濆
城上更声发，城下杵声歇。征人烧断蓬，对泣沙中月。耕牛朝挽甲，战马夜衔铁。士卒浣戎衣，交河水为血。轻裘两都客，洞房愁宿别。何况远辞家，生死犹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