鹑尾之年才返室的上一句(什么是鹑尾)

鹑首、鹑火、鹑尾之间的关系,十二星次之一。与十二辰相配为未,与二十八宿相配为井、鬼两宿。分野主秦,属雍州。《晋书·天文志》:“自东井十六度至柳......

鹑尾之年才返室的上一句(什么是鹑尾)

鹑首、鹑火、鹑尾之间的关系

  十二星次之一。与十二辰相配为未,与二十八宿相配为井、鬼两宿。分野主秦,属雍州。《晋书天文志》:“自东井十六度至柳八度为鹑首,于辰在未,秦之分野,属雍州。”据《汉书律历志》载,日至其初为芒种,至其中为夏至。明末后译黄道十二宫的巨蟹宫为鹑首宫。
  古以井宿为标志星,故井宿亦别名“鹑首”。
  十二星次之一。与十二辰相配为午,与二十八宿相配为柳、星、张三宿。按《尔雅》,古以柳宿为标志星。分野主周,属三河。《左传襄公九年》:“是故咮为鹑火,心为大火。”《国语周语》:“昔武王伐殷,岁在鹑火,月在天驷。”《晋书天文志》:“自柳九度至张十六度为鹑火,于辰在午,周之分野,属三河。”据《汉书律历志》载,日至其初为小暑,至其中为大暑。明末后译黄道十二宫的狮子宫为鹑火宫。
  十二星次之一。与十二辰相配为巳,与二十八宿相配为翼、轸两宿。分野主楚,属荆州。《国语晋语》:“二三子志之:岁在寿星与鹑尾,其有此土乎?”《晋书天文志》:“自张十七度至轸十一度为鹑尾,于辰在巳,楚之分野,属荆州。”据《汉书律历志》载,日至其初为立秋,至其中为处暑。明末后译黄道十二宫的室女宫为鹑尾宫
  其实,简单来说,奏是巨蟹座和狮子座还有处女座的关系……

后秋兴的作者介绍

钱谦益(1582—1664)字受之,号牧斋,晚号蒙叟,常熟(今属江苏)人。明万历三十八年(1610)进士,官至礼部侍郎,因与温体仁争权失败而被革职。在明末他作为东林党首领,已颇具影响。马士英、阮大铖在南京拥立福王,钱谦益依附之,为礼部尚书。后降清,仍为礼部侍郎。但很快他就告病归,与反清势力保持联系。其诗作于明者收入《初学集》,入清以后的收入《有学集》;另有《投笔集》系晚年之作,多抒发反对清朝、恢复故国的心愿。
《金陵秋兴八首次草堂韵》己亥七月初一日作
其一  龙虎新军旧羽林,八公草木气森森。  楼船荡日三江涌,石马嘶风九域阴。  扫穴金陵还地肺(一作脉),埋胡紫塞慰天心。  长干女唱平辽曲,万户秋声息捣碪。
  其二   杂虏横戈倒载斜,依然南斗是中华。  金银旧识秦淮气,云汉新通博望槎。  黑水游魂啼草地,白山战(一作新)鬼哭胡笳。  十年老眼重磨洗,坐看江豚蹴浪花。
其三  大火西流汉(一作再)再晖,金风初劲(一作径)朔风(一作声)微。  沟填羯肉那堪脔,竿挂胡头岂解飞。  高帝旌旗如在眼,长沙子弟肯相违。  名王俘馘生兵尽,敢道秋高牧马肥。
其四  九州一失算残棋,幅裂区分信可悲。  局内正当侵劫后,人间都道烂柯时。  住山师子频申久,起陆龙蛇撇泪迟。  杀尽羯奴纔敛手,推枰何用更寻思。
其五  壁垒参差迭海山,天兵照雪下云间。  生奴八部(一作百)忧悬首,死虏千秋悔入关。  【自注:伪四王子遗言戒勿入关,东人至今传之。】  箕尾廓清还斗极,鹑头送喜动天颜。  枕戈席藁孤臣事,敢拟逍遥供奉班。
其六   戈船十万指吴头,太白芒寒八月秋。  淝水共传风鹤警,台城无那纸鸢愁。  白头应笑皆辽豕,黄口谁容作海鸥?  为报新亭垂泪(一作涕)客,却(一作声)收残泪览神州。
其七  铃索惊传航海功,秋宵蜡炬井梧中www.souquanme.com。  冯夷怒击前潮鼓,飓母谁(一作欢)催后鹢风?  蛟吐阵烟吹(一作掀)浪黑,猩殷袍血射波红。  秦淮卖酒唐时女,醉倒开元鹤发翁。
其八   金刀复汉事逶迤,黄鹄俄传反复陂。  武库再归三尺剑,孝陵重长万年枝。  天轮只傍丹心转,日驾全凭只手移。  孝子忠臣看异代,杜陵诗史汗青垂。  【自注:少陵诗云:「周宣汉武今王是,孝子忠臣异代看。」】      《后秋兴八首之二》八月初二日闻警而作
其一王师横海阵如林,士马奔驰甲仗森。  戎备偶然疏壁下,偏师何意(一作竟)溃城阴。  凭将按剑申军令,更插韡刀儆士心。  野老更阑愁不寐,误听刁斗作秋碪。
其二  羽檄横飞建斾斜,便应一战决戎华。  戈船迅比追风骠(一作骑),戎垒高于贯月槎。  编户争传归汉籍,死声早已入胡笳。  江天夜报南沙火,簇簇银灯满盏花。
其三  龙河汉帜散沉晖,万岁楼边候火微。  卷地楼船横海去,射天鸣镝夹江飞。  挥戈不分旄头在,反斾其如马首违。  啮指奔逃看靺鞨,重收魂魄饱甘肥。
其四   由来国手算全棋,数子抛残未足悲。  小挫我当严警候,骤骄彼是灭亡时。  中心莫为斜飞动,坚壁休论后起迟。  换步移形须着眼,棋于误后转堪思。
其五   两戒关河万里山,京江天堑屹中间。  金陵要奠南朝鼎,铁瓮须争北顾关。  应以缕丸临峻坂,肯将传舍抵孱颜。  荷锄父老双含泪,愁见横江虎旅班。
其六   吴侬看镜约梳头,野老壶浆洁早秋。  小队谁教投刃去?胡兵翻为倒戈愁。  【自注:营卒从诸首长,皆袖网巾毡帽,未及倒戈而还。】  争言残羯同江鼠,【自注:万历末年,有北鼠渡江之异,近皆衔尾而北。】忍见遗黎逐海鸥。  京口偏师初破竹,荡船木柹下苏州。
其七  十载倾心一旅功,御枪原庙梦魂中。  【自注:南内旧存高皇帝手御铁枪。】  每思撒豆添营垒,更欲吹毛布雨风。  淮水气连天汉白,锺离云捧帝车红。  南宫图颂丹铅在,辜负秋窗老秃翁。
其八   艰难恢复势逶迤,蚁穴何当溃泽陂?  驼马已临迤北路,炮车犹护向南枝。  雷惊犀象牙方长,雨送蛟龙宅屡移。  最喜伏波能整旅,封侯印佩许双垂。  【自注:是役,惟伏波殿后,全军而反。】      《后秋兴之三》八月初十日,小舟夜渡,惜别而作
其一  负戴相携守故林,翻经问(一作闻)织意萧森。  疏疏竹叶晴窗雨,落落梧桐小院阴。  白露园林中夜泪,青灯梵呗六时心。  怜君应是齐梁女,乐府偏能赋藁碪。
其二   丹黄狼藉鬓丝斜,廿载间关历岁华。  取次铁围同穴道,几曾银浦共仙(一作云)槎。  吹残别鹤三声角,迸散栖乌半夜笳。  错记穷秋是春尽,漫天离恨搅杨花。
其三   北斗垣墙闇赤晖,谁占朱鸟一声微?  破除服珥装罗汉,【自注:姚神(一作仁)武有先装五百罗汉之议,内子尽橐以资之,始成一军。】减损齑盐饷佽飞(一作次妃)。  娘子绣旗营垒倒,【自注:张定西谓阮姑娘:「吾当派汝捉(一作抱)刀侍柳夫人。」阮喜而受命。舟山之役,中流矢而殒,惜哉!】将军铁矟鼓音违。【自注:乙未八月,神武血战,死崇明城下。】  须眉男子皆臣子,秦越何人视瘠肥?  【自注:夷陵文相国来书云云。】
其四  闺阁心悬海宇旗,每于方罫系欢悲。  乍传南国长驰日,正是西窗对局时。  漏点稀忧兵势老,灯花落笑子声迟。  还期共覆金山谱,桴鼓亲提慰我思。
其五  水击风抟山外山,前期语尽一杯间。  五更噩梦飞金镜,千迭愁心锁玉关。  人以苍蝇污白璧,天将市虎试朱颜。  衣朱曳绮留都女,羞杀当年翟茀班。    其六
归心共折大刀头,别泪阑干誓九秋。  皮骨久判犹贳死,容颜减尽但余愁。  摩天肯悔双黄鹄,贴水翻输两白鸥。  更有闲情搅肠肚,为余轮指算神(一作并)州。
其七  此行期奏济何功,架海梯山抵掌中。  自许挥戈回晚日,相将把酒贺春风。  墙头梅蕊疏窗白,瓮面葡萄玉盏红。  一割忍忘归隐约,少阳原是钓鱼翁。
其八  临分执手语逶迤,白水旌心视此陂。  一别正思红豆子,双栖终向碧梧枝。  盘周四角言难罄,局定中心誓不移。  趣觐两宫应慰劳,纱灯影里泪先垂。      《后秋兴之四》中秋夜,江村无月而作
其一
淅淅斜风回(一作迥)隔林,悲哉秋气倍萧森。  过禽啁唽衔兵气,宿鸟离披逗(一作逼、一作隔)暝阴。  人倚片云投海角,天收圆月护江心。  今宵思妇偏凄紧(一作恻),幸少清光照夕碪。
其二   穴纸江风吹面斜,槿篱门内尚中华。  苍凉伍员芦中客,浩荡张骞海(一作汉)上槎。  弦急撞胸悬杵臼,火炎冲耳簇箫笳。  刀尖剑吷懵腾度,瞪目犹飞满眼花。    其三
牛背寒鸦卸夕晖,夜乌啼罢暗蛩微。  酒醒乍讶孤灯爆,梦断犹惊折翼飞。  贝阙珠宫何处是,渔庄蟹舍与心违。  祇应老似张丞相,扪摸残骸笑瓠肥。
其四   身世浑如未了棋,桑榆策足莫伤悲。  孤灯削柹丸书夜,间道吹箫乞食时。  雨暗芦中双桨急,月明江上片帆迟。  荒鸡唤得谁人舞,只为衰翁搅梦思。
其五  石龟怀海感昆山,二老因依板荡间。  最好竹枝歌一曲,共怜荷叶限双关。  三年章武纡残泪,半字开元慰别颜。  携手行宫应有日,看君重点日华班。
其六  银轮只在屋西头,一掌偏能障好秋。  剪纸不消人世暗,拨灰难扫月宫愁。  黑云有垒迷乌鹊,金水无波洗白鸥。  最是三分明月夜,二分应不属扬州。
其七  幡沉竿折好论功,愿借前筹玉帐中。  夜度放萤燃堠火,宵征依鹊啸墙风。  鬓稀尚要千茎白,心折惟余一寸红。  莫忘指麾淮蔡语,天津桥畔倚阑翁。
其八   菰乡芦渚路逶迤,竹杖迢迨度葛陂。  陌柳未纾离别绪,庭梧先曳却回枝。  途危只仗心魂过,路劣才容脚指移。  莫道去家犹未远,朝来衣带已垂垂。      《后秋兴之五》中秋十九日暂回村庄而作
其一
三匝惊乌未出林,危柯荒楚郁萧森。  一区环堵方朝雨,四野穹庐尚夕阴。  自丧乱来余破胆,除君父外有何心。  石城又报重围合,少为愁肠缓急碪。
其二   禾黍离离芦荻斜,裹头遗老问京华。  共传淮水吹商律,却指张星望汉槎。  宛转牛阑通夜柝,参差牧笛咽霜笳。  浊醪更酌邻鸡下,挂壁龙身夜吐花。
其三  五岭三湘皓景晖,西方谁谓好音微。  乌瞻华屋谋重止,燕语雕梁悔别飞。  妖鼠浮江占地改,岁星去国报天违。  高僧奕叶恩波在,忍忘乘坚与策肥。
其四  起手曾论一着棋,明灯空局黯生悲。  萧疏齿发凋残日,突兀乾坤赌赛时。  海水怒飞龙起急,天梁横截雁来迟。  盘鍉大有中原约,酌酒加餐慰尔思。    其五
警跸遥闻出楚山,奋飞直欲诣行间。  荒墩木叶谁家戍,浅水芦花何处关。  未得星驰追御宿,只凭露布涴愁颜。  腐儒错莫从人笑,迟暮犹论耿邓班。
其六  头白那禁更白头,况逢秋月又添秋。  笛飞瓜步空传恨,刀剪吴淞始断愁。  半壁东南余虎兕,百年臣子总凫鸥。  兔园断烂芝麻鉴,临极犹闻起一州。
其七  乱流深惜济川功,静啸悲吟土室中。  策杖却追夸父日,扁舟还载庶人风。  戎戎山雨蒙头白,飐飐渔灯过影红。  秋老夜深龙睡熟,河边无恙纬萧翁。
其八  孤蓬信宿且逶迤,白水柴门返故陂。  丹桂月舒新结子,苍梧云护旧封枝。  歌阑长夜秋方盛,语到胥闾日每移。  小饮折花重剪烛,参旗长并酒旗垂。      《后秋兴之六》九月初二日泛舟吴门而作
其一  槎枒枯枿矗平林,刺眼浑疑战戟森。  朔气亘天围大陆,金风掠地战重阴。  覆蕉野鹿年年梦,啼枕吟蛩夜夜心。  漏尽木鱼声策策,依然木叶响寒碪。
其二  愁心落雁共横斜,九月繁霜罨鬓华。  淮水尚沉龙虎气,汉津犹隔斗箕槎。  夜阑渔蟹篝中火,日夕牛羊陇上笳。  徙倚东篱难拨闷,判将竹叶负黄花。    其三
秋阳黯淡比寒晖,砚匣书床生事微。  帘幙霜前新燕去,牕棂日隙冻蝇飞。  吹葭自候雷风动,炼石谁搘天水违。  跃马挥戈竟何意,相逢应笑食言肥。
其四   棋罢何人不说棋,闲牕覆较总堪悲。  故应关塞苍黄候,未是天公皂白时。  火井角芒长焰焰,日宫车辇每迟迟。  腐儒未谙楸枰谱,三局深惭廑帝思。
其五  十年戎马暗青山,自窜江村水岛间。  错置渔湾排信地,横栽虎落抵重关。  兵残蜗角频搔首,乐阕龙宫一破颜。  倚杖步蟾还失笑,天街毕昴若为班。
其六  黄叶纷飞沟水头,白云萧瑟自高秋。  余年且问鸡豚社,故国空余稻蟹愁。  匣里兵符凭语雀,镜中衰发乱群鸥。  荒陂谁恼眠鹅鸭,午夜喧声似蔡州。    其七
全躯丧乱有何功,顾赁余生大造中。  心似吴牛犹喘月,身如鲁鸟每禁风。  惊弓旅雁先霜白,染血林枫背日红。  闲向侏儒论世事,欲凭长狄扣天翁。    其八
长吟坦腹笑逶迤,清浊谁量千顷陂。  马枥可能隤莫齿,鹪栖聊复拣深枝。  班荆地上秋风过,仆表花间日影移。  要勒浯溪须老手,腰间砚削为君垂。      《后秋兴之七》庚子中秋
其一  八桂盘根珠树林,蜑烟蛮雨助萧森。  天高星纪连环卫,日入神光起烛阴。  交胫百夷齐举踵,贯胸万国总倾心。  辛勤争似三桑女,欧尽机丝应捣碪。
其二   轩辕邱畔矢欹斜,望尽穷山隐翠华。  却喜九隆归日御,谁从三保访星槎。  愿同筰马扶车辇,欲傍旄牛听鼓笳。  清酒一锺拚倒醉,恰如重探杏园花。
其三   重华又报日重晖,中路何曾叹式微。  高庙肃将三矢命,定陵快覩五云飞。  即看灵武收京早,转恨亲贤授钺违。  翘首南天频送喜,丹鱼红蟹亦争肥。    其四
破碎江山惜举棋,斜飞一角总堪悲。  可怜纸上楸枰局,便是军前画笏时。  帐殿咨嗟如宿昔,芒鞵奔赴转稽迟。  谁将姑妇中宵语,借箸从容起睿思。
其五  扶桑高柱大荒山,交会朱明在此间。  神向南条回地络,帝于北户启天关。  雨疏象迹周严警,日射蛟涎展御颜。  五服诸侯休后至,司徒先领入朝班。
其六  星星断发不遮头,霜鬓何须怨凛秋。  揽镜频过五岭路,挽眉常绾九疑愁。  山家寨栅凭麋鹿,海户封提画鹭鸥。  莫指职方论徼塞,炎州今日是神州。
其七  栈钟掘地报成功,王气还占牛斗中。  入日自应归出日,朔风那许竞炎风。  连云法从鳌身黑,照水神灯渔眼红。  闲把竹书论运命,寒牕绝倒白头翁。
其八  元戎师律整逶迤,誓旅先期度芍陂。  一柱补天搘大厦,九阳浴日选高枝。  名王献馘图新绘,叛帅焚尸檄久移。  薄海儿童知李令,肯教唐史独昭垂。      《后秋兴之八》庚子阳月初一拂水拜墓作
其一
短棹轻蓑黄叶林,天涯战戟自森森。  朝阳已跃南离日,昼霭犹停北陆阴。  笛里关山牵昔梦,灯前儿女负初心。  遐方巡守无消息,树树啼乌夜夜碪。    其二
秋风摵摵帽檐斜,野老篱前数物华。  青镜百年双白发,黄河千里一孤槎。  挽回兵气霜前雁,吹动雄心日暮笳。  有客经过论汉史,西京曾记上林花。
其三  水国冥蒙秋日晖,渚宫行殿远霏微。  巡回每叹林乌宿,促数频看社燕飞。  战决蚁封多胜负,卜占鸡骨少从违。  频年射猎无朋侣,赢得高原雉兔肥。
其四  撼户秋声剥啄棋,惊心局外转伤悲。  每于典籍论终古,只道乾坤似昔时。  已破关河惆怅在,未招魂魄却回迟。  长明灯上诸天近,时有空音答仰思。
其五  沧江茅屋旧家山,身与秋容共数间。  三卷阴符留麦饭,一丸函谷掩柴关。  黄沙马革羞垂涕,白首鹰扬笑驻颜。  梦到红云深殿里,玉皇新点侍宸班。
其六  沟水流离似陇头,疏篱断彴不禁秋。  关心风月钩牵恨,开眼江山挟带愁。  龙斗捎天悲穴鼠,鸢飞跕水羡眠鸥。  茫茫禹迹无凭准,自剔残灯画九州。
其七  配天列圣万年功,弓剑衣冠覆载中。  赤羽九乌齐捧日,白翎一鸟亦呼风。  金山御气千年紫,银海神灯乙夜红。  看尽诺皋亦拊手,官家终古属刘翁。
其八  江村隈隩水逶迤,白首长吟忆渼陂。  笼鸟疏牕温汉语,林乌密叶拣南枝。  狐惊构火鸣呼数,犬直传更戍守移。  莫笑牧儿思曲盖,梦阑腰带有鱼垂。      《后秋兴之九》庚子十月望日
其一  桂树参差覆羽林,天容玉册自森森。  甘渊自有长生日,冥谷终无不散阴。  命将出车小雅颂,磨崖刻石老臣心。  元和盛事看图画,卤簿前头夹斧碪。
其二   规外星辰落落斜,参旗井钺建高华。  洱河北上通云汉,辽水东回接海槎。  啸月岭猿催画角,嘶风胡马咽悲笳。  吴侬莫向天南笑,铁树频年已放花。
其三  开元三叶正流晖,桂社梧封应紫微。  追急稻畦鸠杖指,寝甘www.souquanme.com榕殿鸟工飞。  五铢当复神咸许,十世将兴帝不违。  日角共传如烈祖,遐方遥喜御容肥。
其四  三阵凋残御制棋,祖宗眷顾不胜悲。  可知仙杖巡游日,还是钧天谒请时。  八树分茅朱噣永,六龙拥驾赤乌迟。  殊方未及樱桃荐,寝庙应深白露思。
其五  徼外行宫隔万山,朱光只在两河间。  可令末派龟鱼种,却踞中原虎豹关。  盘木日来歌汉德,哀牢先许识天颜。  于今垣市无推步,云汉遥占鹑首班。
其六  发兵每叹白人头,况复艰危历九秋。  比景即看成内地,澜沧能免为他愁。  衣冠未许群羌僰,国土终难寄海鸥。  叹息祖宗规画远,西南容易弃交州。
其七  麟阁今谁第一功,康侯三锡在师中。  洗兵已验军前雨,仗钺先占梦里风。  剑负斗文芒气白,香蟠心字篆烟红。  玄浆匏脯相傒切,扶杖应怜未死翁。
其八  旧京城阙势逶迤,元武湖清皇子陂。  玉燕龙宫将数子,金灯雁塔涌千枝。  星依御幄垣墙列,日按行营次舍移。  种柳合围同望幸,残条秃鬓总交垂。      《后秋兴之十》辛丑二月初四日夜宴述古堂酒罢而作
其一  光阴忽漫转寒林,岁旅重光气蔚森。  八极地标铜柱界,四游天覆铁桥阴。  关河夜采还宫曲,花鸟春回望帝心。  长白一山仍汉塞,卅年松漠怨秋碪。
其二  阁道新移鹑尾斜,朔南寰宇仰重华。  星弧日矢天王阵,凤盖龙舟帝子槎。  辽海月明传汉箭,榆关秋老断胡笳。  而今建女无颜色,夺尽燕支插柰花。
其三  碧天朗朗见余晖,把酒前除酹太微。  梁燕睡翻新曲语,林乌栖趁急觞飞。  津河络角蓬星远,牛斗光芒孛气违。  却笑帝羓成倒载,髑髅生草不能肥。
其四  毳帐喧呼夜赌棋,朝来剺面枕尸悲。  那知雾塞飙回候,乍见天开地裂时。  草外流人欢服匿,御前和尚泣军迟。  衔须引颈多元老,哭到穹庐辍论思。
其五  云台高筑点苍山,异姓勋名李郭间。  整束交南新气象,恢张辽左旧河关。  蓬蒿茇舍趋行在,布帛衣冠仰帝颜。  郑璧许田须努力,莫令他日后周班。
其六  辫发胡姬学裹头,朝歌夜猎不知秋。  可怜青冢孤魂恨,也是幽兰一烬愁。  衔尾北来真似鼠,梳翎东去不如鸥。  而今好击中流楫,已有先声达豫州。
其七  旄头摧灭岂人功,太白新占应月中。  扫荡沉灰元夕火,吹残朔气早春风。  揭空镜鼓催花白,搅海鱼龙避酒红。  从此撑犁辞别号,也应飞盏贺天翁。
其八  营巢抱茧叹逶迤,凭仗春风到射陂。  日吉早时论北伐,月明今夕稳南枝。  鞍因足弱攀缘上,檄为头风指顾移。  传语故人开口笑,莫因晼晚叹西垂。      《后秋兴之十一》辛丑岁逼除作时自红豆江村徙居半野堂绛云余烬处
其一
当风一叶战层林,抚己孤怀抱郁森。  屋老空亭笼壁响,牕疏隟纸划灯阴。  鸡豚麦饭荒江泪,粔籹椒盘故蓞心。  噩梦惊回成独语,谁于寒夜捣秋碪。
其二  分野条分界画斜,数行朱墨揽中华。  小楼骋望巢车阵,故纸横穿凿空槎。  醉唱铙歌当伐鼓,闲拈芦管压秋笳。  竹牕永夜犹焚诵,灯火青荧礼白花。
其三  冬日荒凉淡夕晖,晨光犹喜报熹微。  潜虬自护沧江卧,退鹢仍依故国飞。  扪舌齿牙惊互搰,扶头腰领恐相违。  只鸡近局关心处,却羡僧园菜把肥。
其四  廿载光阴四度棋,流传断句和人悲。  冰凋木介侵分候,霜戛风筝决战时。  觚竹悬车多次舍,皋兰轻骑尚逶迟。  灯前历历残棋在,全局悠然正可思。
其五  少日囊书坐北山,轻狂自喜试兵间。  残棋楼橹思横海,卧马城闉说散关。  汗竹纡余淹素发,寒松孤直伴苍颜。  白颠未了书生债,昔梦长随漆管班。
其六  年年楚尾望吴头,四序平分总是秋。  赤羽黄尘犹未尽,青阳白发不须愁。  漏穿地脉余群鼠,砥枉天吴仗一鸥。  接户军迟多老衲,凭将若个问添州。
其七  开天牛斗首神功,分布星辰手掌中。  八骏未回西极雪,六龙仍扈大江风。  南条日驾鼋鼍紫,北落星催鱼鳖红。  数卷残书遗石室,犁眉翁与铁冠翁。
其八  流年老去付逶迤,取次春生仆射陂。  才子朱弦歌绛雪,佳人锦字问琼枝。  一龛灯永鱼声静,三迭琴繁鹤舞移。  莫为牛衣频叹息,与君容易鬓丝垂。      《后秋兴之十二》壬辰三月二十三日以后大临无时啜泣而作
其一
滂沱老泪洒空林,谁和沧浪诉郁森。  总向沉灰论早晚,空于墨穴算晴阴。  皇天那有重开眼,上帝初无悔乱心。  何限朔南新旧鬼,九疑山下哭霜碪。
其二  焦中昏黑豆田斜,犹望殷忧启帝华。  句町路穷难渡马,蜻蛉川断不通槎。  关山月暗三年笛,草木风腥四面笳。  庭际石榴红绽血,可怜犹是日南花。
其三  凌晨野哭抵斜晖,雨怨云愁老泪微。  有地祗因闻浪吼,无天那得见霜飞。  廿年薪胆心犹在,三局楸枰算已违。  完卵破巢何限恨,衔泥梁燕正争肥。    其四
百神犹护帝台棋,败局真成万古悲。  身许沙场横草日,梦趋行殿执鞭时。  忍看末运三辰促,苦恨孤臣一死迟。  惆怅杜鹃非越鸟,南枝无复旧君思。    其五
橘中何地有商山,只影孤拳盖载间。  十日焚天人少种,九幽持地鬼为关。  诘盘周诰封京观,雕琢淮碑颂伯颜。  叹息申胥重趼后,报吴异策尚班班。
其六  飞走都穷瘴海头,而今人说国亡秋。  食残鬼母方知苦,酒醒天公亦解愁。  奴丑时来皆市虎,英雄运去总沙鸥。  老人生角君休诮,八百终期启汴州。
其七  枕戈坐甲荷元功,一枉孤擎溟渤中。  整旅鱼龙森束伍,誓师鹅鹳肃呼风。  三军缟素天容白,万骑朱殷海气红。  莫笑长江空半壁,苇间还有刺船翁。
其八  夷山填海莫逶迤,复汉争如丈尺陂。  故国楼桑围羽盖,上林仆柳发条枝。  坐看河鼓云旗动,笑指渐台斗柄移。  金粟堆前空翠里,金灯犹傍玉衣垂。    吟罢自题长句拨闷二首(壬寅三月二十九日)
  其一   孤臣泽畔自行歌,烂漫篇章费折磨。  似讔似俳还是谶,非狂非醉又非魔。  呕心自笑才华尽,扪腹其如倔强何?  二祖历宗恩养士,几人吟咀泪痕多?  其二  不成悲泣不成歌,破砚还如墨盾磨。  拌以余生供漫兴,欲将秃笔扫群魔。  途穷日暮聊为尔,发短心长可奈何?  赋罢无衣方卒哭,百篇号勇未云多。    《后秋兴之十三》自壬寅七月至癸卯五月讹言繁兴鼠忧泣血感恸而作犹冀其言之或诬也
其一  地坼天崩桂树林,金枝玉叶痛萧森。  衣冠雨绝支祈锁,阊阖风凄纣绝阴。  丑虏贯盈知有日,鬼神助虐果何心。  贼臣万古无伦匹,缕切挥刀候斧碪。
其二   海角崖山一线斜,从今也不属中华。  更无鱼腹捐躯地,况有龙涎泛海槎。  望断关河非汉帜,摧残日月是胡笳。  嫦娥老大无栖处,独倚银轮哭桂花。
其三  庸蜀经营付落晖,宫车消息转依微。  空留赤血从三后,无复遗言诏六飞。  马角乌头期已误,龙姿虎步谶俱违。  逆臣送喜猖狂甚,趣与燃脂照腹肥。
其四  自古英雄耻败棋,靴刀引决更何悲。  君臣鳌背仍同国,生死龙胡肯后时。  事去终嗟浮海误,身亡犹叹渡河迟。  关张无命今犹昔,筹笔空烦异代思。
其五  梦回犹傍五溪山,历井扪参吐雾间。  却指帝星临楚分,如闻王气满吴关。  地翻黑水才伸足,天转青城始破颜。  辛苦苍梧旧留守,忠魂常领百僚班。
其六  麻衣如雪白盈头,六月霜飞哭九秋。  两耳也随风雨劫,半人偏抱古今愁。  地闲沮洳教鱼鸟,天阔烟波养鹭鸥。  谁上高台张口笑,为他指点旧皇州。
其七  逾沙轶漠百王功,二祖威棱浩劫中。  高庙石龟晴吐雨,长陵铁马夜呼风。  南临日驾千重紫,北伐霓旌万队红。  葛藟绵绵周祚远,明神岂诳白头翁。
其八  蛟宫螭窟势逶迤,蹙浪排波似越陂。  荷鼓虚危新气象,白茅青社旧孙枝。  磨刀雨过看兵洗,舶棹风来想檄移。  昨夜江天聊举首,寒芒二八已昭垂。    癸卯中夏六日重题长句二首
其一  漫漫长夜独悲歌,孤愤填胸肯自磨。  敌对灾星凭酒伯,破除愁垒仗诗魔。  逢人每道君休矣,顾影还呼汝谓何。  欲共老渔开口笑,商量何处水天多。
  其二  百篇学杜拟商歌,墨沉频将渍泪磨。  世难相寻如鬼疰,国恩未报是心魔。  射潮霸主吾衰矣,观井仙人奈老何。  取次长谣问空阔,江天云雾为谁多?

在后汉书关于曹操的记载

在后汉书里没曹操传,所以很难找.希望大虾们找到就帮我摘录下来,并翻译,最好加上评论!!有那么多找那么多啊!找得号还能追加积分!!!!
不管《后出师表》是不是诸葛亮写的,其成文于三国当世这一点是得到普遍认可的,所以极具史学参考价值。如关于曹操军事和用人的这一段记载就很值得推敲:
“曹操智计殊绝於人,其用兵也,仿佛孙、吴,然困於南阳,险於乌巢,危於祁连,逼於黎阳,几败北山,殆死潼关,然后伪定一时耳,况臣才弱,而欲以不危而定之,此臣之未解三也。曹操五攻昌霸不下,四越巢湖不成,任用李服而李服图之,委夏侯而夏侯败亡,先帝每称操为能,犹有此失,况臣驽下,何能必胜?此臣之未解四也。”
在下不才,却对此深感兴趣,仅就自己所知对此段作一下简单的解释,还望大家多多指教。
1、“困於南阳”
这个简单,是指在宛城被张绣偷袭(宛县是南阳郡的首县)。这场仗,曹操连马都被射死了,的确是很危险。
2、“险於乌巢”
这个也很明显,指得是在官渡之战中偷袭乌巢一事。此战绝不像演义中那么轻松,足可当一个“险”字。感兴趣的朋友可参阅网友燕京晓林兄的《官渡战役双方实际参战兵力探讨》一文。
3、“危於祁连”
这个最难解,很多书上都注“史实不详”。后汉书上称祁连为天山,是匈奴的一个聚集地,汉武帝时期曾派兵征讨过,不过三国志上并没有曹操远征西域的记载,所以这两个“祁连”并不是一个地方。(西域之路在汉末因动乱断绝,直到魏文帝时期也仅是打通道路)
考虑到“祁”字原有盛大之意,常用于山名,所以在下猜测“危於祁连”中的“祁连”也是一处山。由此,我细查曹操一生用兵,大致上可能有两处:
一是在征汉中前:“(建安二十年)三月,公西征张鲁,至陈仓,将自武都入氐;氐人塞道,先遣张郃、朱灵等攻破之。夏四月,公自陈仓以出散关,至河池。氐王窦茂众万馀人,恃险不服,五月,公攻屠之。”(三国志武帝纪),此战有些艰苦,语见三国志武帝纪注引魏书:“军自武都山行千里,升降险阻,军人劳苦;公於是大飨,莫不忘其劳。”
二是征高干之时:“(建安)十一年春正月,公征干。干闻之,乃留其别将守城,走入匈奴,求救於单于,单于不受。公围壶关三月,拔之。”
此战也颇为麻烦,耗时3月之久。曹操在自己的诗《苦寒行》 中说道:“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羊肠坂结屈,车轮为之摧。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熊罴对我蹲,虎豹夹路啼。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延颈长叹息,远行多所怀。我心何怫郁?思欲一东归。水深桥梁绝,中路正徘徊。迷惑失故路,薄暮宿栖。行行日已远,人马同时饥。担囊行取薪,斧冰持作糜。悲彼《东山》诗,悠悠使我哀。”可见行军之难。
对于这两处个人倾向于第二处,因为第一处至多算是小劳,而第二处才算得上是大劳至“危”。网友宏睿兄调查后称:“山西有一县名为祁县,祁县距晋阳不远,且其东为太行,当地人曾称此段山为祁山,疑此祁连为祁县之山。”此说甚合我见。
4、“逼於黎阳”
三国志武帝纪:“(建安七年)绍自军破后,发病欧血,夏五月死。小子尚代,谭自号车骑将军,屯黎阳。秋九月,公征之,连战。谭、尚数败退,固守。八年春三月,攻其郭,乃出战,击,大破之,谭、尚夜遁。”
此黎阳之战虽史载不详,但前后耗时竟打半年之久,据说战况极为惨烈,作为进攻方的曹操一时也找不到乌巢那样的好时机,也只好硬攻了。所以最后虽胜了,但损失也很大。也许因为这个,曹操随即采用郭嘉缓攻袁氏兄弟,并离间袁氏兄弟的计谋。
5、“几败北山”
这也有着争议,一说:“夏侯渊败,曹公争汉中地,运米北山下,数千万囊。黄忠以为可取,云兵随忠取米。忠过期不还,云将数十骑轻行出围,迎视忠等。值曹公扬兵大出,云为公前锋所击,方战,其大众至,势逼,遂前突其陈,且斗且却。公军败,已复合,云陷敌,还趣围。将张著被创,云复驰马还营迎著。公军追至围,此时沔阳长张翼在云围内,翼欲闭门拒守,而云入营,更大开门,偃旗息鼓。公军疑云有伏兵,引去。云雷鼓震天,惟以戎弩於后射公军,公军惊骇,自相蹂践,堕汉水中死者甚多。”(三国志赵云传注引云别传)
此处明说“北山”,且称“公军”、“公前锋”,疑因如此就把这场仗算到曹操头上了。网友燕京晓林兄称:“没有记载曹操亲自参加了北山的这次小规模作战。”根据此议,在下细想也是如此,这场仗的规模远比不上并列在一起的其它几场仗的规模,于是个人更倾向于另一种说法。
另一说:“(建安二十年)秋七月,公至阳平。张鲁使弟卫与将杨昂等据阳平关,横山筑城十馀里,攻之不能拔,乃引军还。贼见大军退,其守备解散。公乃密遣解剽、高祚等乘险夜袭,大破之,斩其将杨任,进攻卫,卫等夜遁,鲁溃奔巴中。”(三国志武帝纪)
表面上看,此战似乎与“几败”(差点失败,这里“几”作几乎、差不多解,如古语“几为所害”)不沾边,但三国志另一处却对曹操退军的目的有着不同的说法。
三国志张鲁传注引魏名臣奏载董昭表曰:“武皇帝承凉州从事及武都降人之辞,说张鲁易攻,阳平城下南北山相远,不可守也,信以为然。及往临履,不如所闻,乃叹曰:‘他人商度,少如人意。’攻阳平山上诸屯,既不时拔,士卒伤夷者多。武皇帝意沮,便欲拔军截山而还,遣故大将军夏侯敦、将军许褚呼山上兵还。会前军未还,夜迷惑,误入贼营,贼便退散。侍中辛毗、刘晔等在兵后,语敦、褚,言‘官兵已据得贼要屯,贼已散走’。犹不信之。敦前自见,乃还白武皇帝,进兵定之,幸而克获。此近事,吏士所知。”
同处又引杨暨表曰:“武皇帝始征张鲁,以十万之众,身亲临履,指授方略,因就民麦以为军粮。张卫之守,盖不足言。地险守易,虽有精兵虎将,势不能施。对兵三日,欲抽军还,言‘作军三十年,一朝持与人,如何’。此计已定,天祚大魏,鲁守自坏,因以定之。”
同传注引世语又说:“鲁遣五官掾降,弟卫横山筑阳平城以拒,王师不得进。鲁走巴中。军粮尽,太祖将还。西曹掾东郡郭谌曰:“不可。鲁已降,留使既未反,卫虽不同,偏携可攻。县军深入,以进必克,退必不免。”太祖疑之。夜有野麋数千突坏卫营,军大惊。夜,高祚等误与卫众遇,祚等多鸣鼓角会众。卫惧,以为大军见掩,遂降。”
总之此胜带有运气因素,正和“几败”之意。唯一值得怀疑的是,文中提到的是“南北山”,而没单说“北山”。对此在下有两种解释:一出于行文工整,后出师表中重点提战斗主要发生的北山,而把次要的南山给省了;二是这里的南山、北山这部分山一并被叫做“北山”,是地名。因为云别传中的“北山”就在阳平关附近,很有可能两说只是同地而不同时。
6、“殆死潼关”
这是指战马超:“(建安十六年)是时关中诸将疑繇欲自袭,马超遂与韩遂、杨秋、李堪、成宜等叛。遣曹仁讨之。超等屯潼关,公敕诸将:“关西兵精悍,坚壁勿与战。”秋七月,公西征,与超等夹关而军。”
这里虽有西凉兵勇的记载,但未有与战不利之意,更谈不上演义中的割须弃袍了。所以“殆死”指得是随后的渭水避箭。
这段三国志许褚传写得详细:“(许褚)从讨韩遂、马超於潼关。太祖将北渡,临济河,先渡兵,独与褚及虎士百馀人留南岸断后。超将步骑万馀人,来奔太祖军,矢下如雨。褚白太祖,贼来多,今兵渡已尽,宜去,乃扶太祖上船。贼战急,军争济,船重欲没。褚斩攀船者,左手举马鞍蔽太祖。船工为流矢所中死,褚右手并溯船,仅乃得渡。是日,微褚几危。”
由于渡渭水目的就是迂回绕过潼关,是潼关攻略战的一部分,所以后出师表上称“殆死潼关”。
总结,关于这六件曹操用兵不利的记载,有五件只是说曹操在行军过程中遇到困难或危险,只有南阳一件是遭人偷袭,算得上是一败,不过此败也主要不在军事原因。所以后出师表引来这些事也不能说明曹操用兵存在着什么漏洞,只能证明“人算不如天算”这个无奈的观点了。
下面就是讲用人了。
7、“五攻昌霸不下”
三国志先主传中:“东海昌霸反,郡县多叛曹公为先主,众数万人,遣孙乾与袁绍连和,曹公遣刘岱、王忠击之,不克。”此处只说一攻不克,其它几攻就不知道在哪里的,因为三国志上再无它处“昌霸”的记载,不过仍有值得推敲的地方。
首先搜趣网,“昌霸”是人名还是地名?与后面的“四越巢湖”中的“巢湖”对照,“昌霸”似乎是地名,但在下翻遍了后汉书和晋书的地理志,也未见昌霸之地。若说“昌霸”只是一个不到县级的小城,以这次造反的规模来看也是不妥。所以普遍认为“昌霸”是人名,这个人就是昌豨,资质通鉴就是这么考证的:“东海贼昌豨及郡县多叛操为备。备众数万人,遣使与袁绍连兵。”(资质通鉴卷第六十三 )
上面这件事就是对刘备传里那件事的复述,所以很可能昌霸就是昌豨的误记(毕竟后出师表出自于《默记》,背错个字是很正常的,裴注三国志中就有高翔=高详=高祥,费曜=费繇这样的事情),也可能昌霸是昌豨的别名(如三国志中陆逊=陆议,廖化=廖淳,王平=何平),总之昌霸是指昌豨的可能性非常大。
关于昌豨,原依附于吕布,吕布死后就依附于曹操。所以刘备造反之时,他跟着起哄就是叛乱。估计海贼出身的昌豨虽懂得弃弱就强的生存道理,但没眼光看出曹操、袁绍哪个会赢,于是在双方之间辛苦的跳来跳去。三国志于禁传上称“昌豨复叛”,可见昌豨跳槽不止一次。曹操那时正全力对付袁绍,自然没精力理他,每次只派菜将弱兵去应付应付,所以才有“五攻昌霸不下”之说。击败袁绍后,曹操派于禁去,一次就搞定了。昌豨与于禁有旧,本想通过于禁再次依附曹操,结果谁料被于禁大义灭友,直接给卡嚓了。
8、“四越巢湖不成”
巢湖在淮南,就是合肥附近。“四越巢湖”指得是曹操在合肥侧进攻孙权,自赤壁之后曹操与孙权在濡须口有过两次大规模的战斗,再算上其它小规模的,估计总共凑出四次之多。
曹操这两次与吴交战,个人认为与其说是伐吴,到不如说是主动防守更为合适,毕竟合肥战事最早还是由孙权挑起来的。虽然双方谁都没占到对方的土地,但同表面上看还算是曹操胜了,并没有因用人不当而导致伐吴计划失败的记载。曹操伐吴带去的人极杂,估计后出表上只是根据结果泛泛而谈罢了。
9、“任用李服而李服图之”
可能不少人初看到李服都是一头雾水吧?李服是谁,胡注资质通鉴上称:“李服,王服也。”结合后汉书和三国志,可知王服就是王子服。晕,绕了这么半天弯才归到我们还算熟悉的一个人物身上。
三国志先主传:“先主未出时,献帝舅车骑将军董承,辞受帝衣带中密诏,当诛曹公。先主未发。......遂与承及长水校尉种辑、将军吴子兰、王子服等同谋。会见使,未发。事觉,承等皆伏诛。”
所以后出师表上题李服指得就是董承谋反,虽然董承等人事未发就被曹操逮着,全宰了,但毕竟跑了一个刘备,之后一直给曹操捣乱。曹操其实是很看中董承,给他车骑将军当,军衔上比曹操自己的司空还大,对刘备也不亏待,给他左将军+豫州牧。结果这帮被曹操“任用”的人不思图报,反而要害曹操,即“图之”,勉强也算用人之失吧(难道后出师表上也认为曹操应该把刘备尽早宰了来免除后患,汗。。。)。
不提刘备情有可原,那为何不题董承偏题王子服呢?具体的只有问后出师表的作者了,但有一点值得一提,王子服的身份也许并不简单,下面这段引自《细说三国》:“另一位同谋者,偏将军王服,即使有兵,也不会甚多。这王服,《先主传》写作“王子服”,似乎可能是“皇子服”。有待详考。《献帝起居注》这本书上说,董承向王子服说:“昔吕不韦之门,须子楚而后高,今吾与子,犹是也。”这“子楚”是秦国昭襄王的孙儿、孝文王的儿子,其后被吕不韦支援,回到秦国取得王位,成为历史上的庄襄王。董承拿子楚的故事来说服“王子服”,以秦国的子楚来与王子服相比,很象是要推翻曹操,废掉献帝,另立“王子服”的意思。是否这“王子服”是桓帝或灵帝的一个儿子“皇子服”;或是某一位有王爵的宗室的儿子“王子服”。《三国志》称他为“王子服”,《后汉书》改称他为“王服”,《资治通鉴》也只称他为“王服”。可见范晔与司马光均不曾把《献帝起居注》之中董承对王子服说的话,当作一回事来推敲。”
也许在后出师表作者眼中,王子服比董承更具份量吧。
10、“委夏侯而夏侯败亡”
这个很明显,夏侯指得就是夏侯渊。三国志夏侯渊传:“二十三年,刘备军阳平关,渊率诸将拒之,相守连年。二十四年正月,备夜烧围鹿角。渊使张郃护东围,自将轻兵护南围。备挑郃战,郃军不利。渊分所将兵半助郃,为备所袭,渊遂战死。”
此战具体过程虽中说纷纭,但从整体上说也是夏侯渊自己不慎而败亡于军事的。如在同传中记载:“初,渊虽数战胜,太祖常戒曰:为将当有怯弱时,不可但恃勇也。将当以勇为本,行之以智计;但知任勇,一匹夫敌耳。”
虽然曹操看出夏侯渊有过于勇猛的缺点,但也不能就因为此就把夏侯渊撤了吧?虽然选将主要看能力,但也不能不考虑资历,这样才能不失众人之心。幸好曹操把优秀将领张郃搁到夏侯渊身边,才使得汉中之军在大败之后不至于全军覆没。
总结,关于用人这几条,除了夏侯渊之事有些道理外,其它的都是泛泛而谈。总之像关羽失荆州,马谡败街亭这样的用人失误在曹操身上是不好找的。

五德的阴阳五德介绍

五德之说,源于五行理论,春秋时代的邹衍将天下分为五方,用金、木、水、火、土五行相克的原理揭示历史朝代更迭的规律,开了将五行纳入政治领域之先河。按邹子的理论,虞舜为土德,夏为木德,商为金德,周为火德,秦为水德。五德相克,改朝换代。后世历代帝王革命,皆沿用五德之说。
把古代最早出现在《周易》一书的“阴阳”观念和“五行”观念糅合到一起,倡导阴阳五行说,用来解释历史上的朝代兴替的原因,为新兴王朝的建立提供理论依据。随着五行思想的盛行,它被一些唯心主义哲学家所利用,赋与了浓厚的神秘主义色彩,成为两汉谶纬学说的主要来源之一。
古时五德指忠、仁、诚、节、勇。
现代五德是智、信、仁、勇、严。 五德之说是中国战国时期的阴阳家邹衍所主张的历史观念。“五德”是指五行木、火、土、金、水所代表的五种德性。“终始”指“五德”的周而复始的循环运转。邹衍常常以这个学说来为历史变迁、皇朝兴衰作解释。后来,皇朝的最高统治者常常自称“奉天承运皇帝”,当中所谓“承运”就是意味着五德终始说的“德”运。
邹衍说“五德从所不胜,虞土、夏木、殷金、周火。”木克土、金克木、火克金、水克火、土克水。由于黑色属于水,所以秦朝崇尚黑色。《史记秦始皇本纪》:“始皇推终始五德之传,以为周得火德,秦代周德,从所不胜。方今水德之始,改年始,朝贺皆自十月朔。”按照邹衍的说法,五行代表的五种德性是以相克的关系传递的,后世也有人提出五行相生的说法来解释五德终始。
汉代起初在汉高祖刘邦时,张苍认为秦国祚太短且暴虐无道,不属于正统朝代。应该由汉朝接替周朝的火德,所以汉朝之正朔应为水德。到汉武帝时,又改正朔为土德,直到王莽建立新朝,方才采用刘向、刘歆父子的说法,认为汉朝属于火德。汉光武帝光复汉室之后,正式承认了这种说法,从此确立汉朝正朔为火德,东汉及以后的史书如汉书、三国志等皆采用了这种说法。因此汉朝有时也被称为“炎汉”,又因汉朝皇帝姓刘而称“炎刘”。
在王莽篡汉之前,一般采用五行相克说。交替顺序为:
虞(土)→夏(木)→商(金)→周(火)→秦(水)→汉(土)。
王莽篡汉后为了证明其政权的合法性,采用了刘向父子的五行相生说,并修改汉朝以前诸朝代的德性,交替顺序为: 虞(土)→夏(金)→商(水)→周(木)→汉(火);
一直到元代皆采此说:(五代时,后唐认为继承唐朝的德运,所以后梁没有德运,属于闰位!)
汉(火)→曹魏(土)/孙吴(土)→晋(金)→北魏(水)→北周(木)→隋(火)→唐(土)→ 后梁(闰位)→后唐(土(继承唐朝))→后晋(金)→后汉(水)→后周(木)→宋(火)→金(土)→元(金)
自元之后,又变为相克说:
元(金)→明(火)→清(水)
自秦汉直至宋辽金时代,五德终始说一直是历代王朝阐释其政权合法性的基本理论框架。“故自秦推五胜,以水德自名,由汉以来,有国者未始不由于此说”。但宋金以后,沿袭千余年的//www.souquanme.com五运说最终被逐出儒家政治文化的主流而趋于消亡。
前者必助后者成长,先人之德必助后人之德;社会文明方是进步。故应以“生”为准: 水→木→火→土→金→水时期五德批注伏羲木好生之德炎帝火尝草神农轩辕土至圣黄帝少昊金金天玄嚣颛顼水玄冥引水帝喾木高洪为辛尧舜火尧让舜上大禹土掘土治水夏启 金金石铸厦成汤 水汤王灭桀 盘庚木商人盘易西周  火成康繁盛 春秋  土拓夷和狄战国金诸侯混战秦朝水始皇为尊两汉  火炎汉无双新朝土  代汉而立  黄巾  土黄天当立曹魏土雄霸北方蜀汉  火炎汉遗风孙吴木据守江南  晋朝金三家归晋北魏  土鲜卑中融刘宋 水 七分其四南齐木外俭内奢南梁木  文风之盛南陈火  烽火离歌  北齐木  北周木宇文严法隋朝  火周随人愿唐朝 土中华之巅武周火母仪天下安史金金戈屠戮 黄齐  水百花错杀后梁金暴戾混乱后唐土三姓更替后晋金动乱不堪后汉水统治残暴  后周木休养生息宋朝火文盛武衰 辽朝  水开疆扩土金朝  金从革不违 蒙古水坎水生元元朝木万物之始明朝火雄立东方李闯金顺行天道清朝水风雨如晦  五德轮转,宙宇循循,生生不息 当五德终始说风靡于世的宋时代,几乎看不到有人对它提出过什么质疑。宋儒对五运说的反动始于欧阳修。在北宋中期儒学复兴的时代思潮影响下,由欧阳修发起的正统之辨使五德转移政治学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欧公早年所作《原正统论》,称五运说为“不经之说”、“昧者之论”,而在其晚年改订的《正统论》中则对它展开了正面的批判:“自古王者之兴,必有盛德以受天命,或其功泽被于生民,或累世积渐而成王业,岂偏名于一德哉?……曰五行之运有休王,一以彼衰,一以此胜,此历官、术家之事。而谓帝王之兴必乘五运者,缪妄之说也。”刘复生教授指出,“欧阳修的《正统论》在理论上宣告了五德转移政治学说的终结”。
《正统论》被饶宗颐先生称为“古今一大文字”,它在正统理论上的一大创造就是“绝统”说。《正统论》下篇曰:“凡为正统之论者,皆欲相承而不绝。至其断而不属,则猥以假人而续之,是以其论曲而不通也。夫居天下之正,合天下于一,斯正统矣。”若不符合这一正统标准,则被排斥于正统王朝之外,是谓“正统有时而绝”。但对于绝统的认定,欧公前后的说法有所不同。早年所作《正统论》七篇仅将西晋亡国之后至隋朝统一之前列为绝统,至其晚年重订《正统论》时,又将三国、五代也纳入绝统之列。
绝统说从根本上动摇了五德转移政治学说赖以成立的基础。邹衍之五运说建立在对宇宙系统的信仰之上,其基本理念是五行代替,相承不绝。后来刘歆创立的闰位之说,也无非是为了弥合德运的断层而想出来的补救办法。宋太宗太平兴国九年(984年),布衣赵垂庆建言当径承唐统为金德,朝廷百官提出的反对理由就是:“五运代迁,皆亲承受,质文相次,间不容发。岂可越数姓之上,继百年之运?”明人指摘五运说的漏洞,谓“世不常治而运无停机,……五行之运,一息若不继,则天道坏矣”。故主五运之说者,即便在天下大乱的分裂时期也非要寻出一个正统来传承德运。欧阳修的绝统说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彻底否定了五德终始说的理论体系。
宋代正统之辨在史学史的最大收获就在于,它第一次将王朝的更迭由“奉天承运”的政治神话变成了“居天下之正”的政治伦理问题,这是宋代史学观念的一个重大进步。传统的五运说以数术的方式来推定人间政权的正当与否,“依天道以断人事之不可断者”。为顾全德运的连续性,很少从道德层面去考虑“统”之正与不正的问题。而宋儒的正统之辨与前代相比有一个很大的不同之处,那就是除了大一统的政治前提之外,特别强调道德认同。与欧阳修同时代的名僧契嵩,曾经这样表述他的天命观:“《泰誓》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此所以明天命也。异乎后世则推图谶符瑞,谓得其命也;谓五行相胜,谓得其德也。五胜则几乎厌胜也,符瑞则几乎神奇也……”契嵩的天命正统观凸显出强烈的道德诉求,并且将其批判矛头直接指向五德终始说。
在五运说的全盛时期,政治家强调得天下以正(这个“正”不是指手段的正当,而是指来路的正统),即看重政权的合法性来源,故“或以前代之血胤为正,或以前代之旧都所在为正,或以后代之所承者、所自出者为正”。历代德运之争,大抵都在政权的承继关系上做文章,正统主要取决于政权的来历。
经过宋代正统之辨的道德洗礼之后,明代的政治家强调的是得天下以道,即看重获取政权的手段是否正当,而不太在乎这个政权是否直接来自某一个正统的王朝。朱元璋称帝建国后,总是强调他的天下不是取自元朝手中,而是得自群雄之手,他曾对朝廷臣僚说过这样一番话:“(元末)盗贼蜂起,群雄角逐,窃据州郡。朕不得已,起兵欲图自全,及兵力日盛,乃东征西讨,削除渠魁,开拓疆域。当是时,天下已非元氏有矣。……朕取天下于群雄之手,不在元氏之手。”
自欧阳修之后,对五运说的质疑越来越多地见诸宋儒的文字。他们的主要理据是,五运之说不见于六经,乃阴阳家不经之谈,就其本质而言,可以说是与谶纬一路的东西,所以根本就不值得信奉。这种论调同欧阳修的说法是基本吻合的。
宋儒的正统之辨,由欧公发其端,而由朱子集其成。比起欧阳修来,朱熹的正统观念对后世的影响尤为深远。朱子论正统有所谓“无统”之说,据《资治通鉴纲目凡例》:“凡正统,谓周、秦、汉、晋、隋、唐。……无统,谓周秦之间、秦汉之间、汉晋之间、晋隋之间、隋唐之间、五代。”一般认为,《通鉴纲目》成书于朱子门人赵师渊,而《凡例》则出自朱子之手,故正统、无统之分完全可以代表朱熹本人的意见。不消说,朱子的无统说与欧阳修的绝统说是一脉相承的,此书被后人尊奉为“《春秋》后第一书”,明代翰林院编修谢铎曰:“是书师法《春秋》,实经世之大典,帝王之龟鉴。”可见它不仅仅是一部史学著作,更是一部政治伦理教科书。可以说,朱子《通鉴纲目》所张扬的正统观念基本上主导了元明清三代正统之辨的话语权,故清儒谓“朱子之《纲目》出,而后古今之议正统者定”。
无论是欧阳修的绝统说还是朱熹的无统说,都是与五德终始的基本理念相冲突的。但朱熹本人其实并不反对五运说。他的学生沈僩曾向他请教过这样一个问题:“五行相生相胜之说,历代建国皆不之废,有此理否?”他的回答是:“须也有此理,只是他前代推得都没理会。”当他的另一位弟子金去伪问到他对于五运说的看法时,朱子回答说:“万物离不得五行,五运之说亦有理。于三代已前事,经书所不载者甚多。”金氏又问:“五运之说,不知取相生、相克?”朱子答曰:“取相生。”这不仅仅是朱熹个人的倾向,事实上,宋代理学家普遍对五运说持赞同和理解的态度。
朱熹等人只是在哲学思辨的层面上承认五运说的合理性,而在进行历史价值判断时,他自有他的道德准则和权衡法度。因为传统的五德终始说是作为裁判王朝正统的理论基础而存在的,经过宋代儒学复兴的冲击,被宋儒以道德批评的新规则取而代之,--就连在理论上支持五运说的程朱一派也不例外,于是五运说就失去了它的存在价值。
实际上,宋儒对五运说的质疑和批判,仅仅是少数思想先行者的先知先觉罢了。在宋辽金时代,五德转移的传统观念仍顽固植根于世俗社会中,尚未退出儒家政治文化的主流,从政治舞台到社会意识形态层面,随处可见它的影响。
即便在宋代士大夫阶层中,信仰五运说者也还大有人在。以欧阳修同时代的人为例,与欧公同为宋代古文运动主将的尹洙,在谈及正统问题时发过这样一通议论:“天地有常位,运历有常数,社稷有常主,民人有常奉。故夫王者,位配于天地,数协于运历。”曾与欧阳修同修《唐书》的张方平,有《南北正闰论》曰:“夫帝王之作也,必膺箓受图,改正易号,定制度以大一统,推历数以叙五运,所以应天休命,与民更始。”类似这样的传统政治文化观念想必在当时的士大夫阶层中仍十分普遍。据说米芾有一方书画印,印文作“火宋米芾”,他还写过一段题识加以解释:“正人端士,名字皆正,至于所纪岁时,亦莫不正。前有‘水宋’,故以‘火宋’别之。这个故事真实地反映了宋人头脑中根深蒂固的德运观念。
从宋代典籍中可以看到,五运说在那个时代的知识体系中仍占据相当重要的位置。真宗朝编纂的《册府元龟》是第一部历史学的百科全书,它堪称五德终始政治学说之历史体系的集大成者,基本上可以代表北宋前期知识界的主流史学观念。《通志艺文略》在史部编年类下专门设有一个名为“运历”的小类,又在《图谱略》中设有一个“纪运类”,都以收录五运说的著作为主,两者共计著录图书69种,而作者大多是唐宋时代人,这表明五德转移说在当时是一种颇为流行的社会思潮。宋庠的《纪年通谱》是宋代广为人知的一部史学工具书,虽然早已不传,但据宋人说,此书“区别正闰”,“以五德相承”。元佑间,诸葛深所作《绍运图》一书,“自伏羲迄皇朝神庙,五德之传及纪事皆着于篇”,“其书颇行于世俗,大概是一种畅销民间的通俗读物。宁宗时任职东宫的给事中娄机,专门为太子编写了一部名为《历代帝王总要》的历史知识读本,是书“始自唐虞,以至光宗皇帝,……五德之相生,世系之联属,靡不提纲撮要”。由于后来五运说的衰微,这些观念落伍的著作都未能保存下来。不过今天从南宋末年王应麟所编的蒙学工具书《小学绀珠》以及陈元靓所编的类书《事林广记》中,还能看到将历朝德运作为常识来介绍的情形。
总之,虽然宋代的儒学复兴已经敲响了五德终始说的丧钟,但直到南宋末年,这种传统的政治文化仍然依靠它长期积蓄起来的能量和惯性继续发挥着不可忽视的社会影响。五运说作为一个阐释王朝嬗代的理论体系最终退出政治生活,乃是元朝以后的事情。 蒙元汉化程度不高,以蒙古统治者的汉学知识,很难理解“五德”究竟是什么意思。成宗即位之初,有“南人洪幼学上封事,妄言五运,笞而遣之”。洪氏其人无可考,方回《桐江续集》卷十八有《送临安洪行之幼学次鲜于伯几韵》一首,仅知洪幼学字行之,临安人。洪氏之所以被笞,大概是被蒙古统治者当作妄言阴阳谶纬的术士了。元朝一向严禁谶纬,至元十年(年)正月己未,禁“阴阳图谶等书”;二十一年五月,“括天下私藏天文图谶,……有私习及收匿者罪之”。汉学知识浅薄的蒙古统治者,可能不明白五运说与谶纬有什么区别,对南人拿这种阴阳五行的说法来附会本朝历史自然很反感,所以会有如此激烈的反映。又据元人刘埙说,“元贞新政,有北士吴助教陈《定本十六策》”,其中一策略谓“汉以火,唐以土,此德运之重事,先儒有相生相胜之评”云云,显然也是在建言德运问题。此吴助教者,其名不可考,“或云此人撰成此书,不曾投献而没”,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终蒙元之世,始终未曾正式讨论过本朝的德运问题,然而明人却有元朝水德之说,何乔新《跋闽人余应诗》曰:“此诗叙元顺帝为瀛国公之子,乃闽儒余应所作也。其诗有‘壬癸枯干丙丁发’之句,盖壬癸为水,丙丁为火,元以水德王而宋以火德王也。”明人盛传元顺帝实为南宋末代皇帝瀛国公(即宋恭帝)之子,此诗曰“壬癸枯干丙丁发”,意谓水德尽而火德兴也。又据何乔新说:“故老相传,(元)世祖取江南之时,有水竭火生之谣,盖元以水德王,宋以火德王,是则继奇渥温氏起者,实赵氏之遗胤也。”由此可知,元朝水德说应是当时民间流行的一种说法。此说大概最初出自南宋遗民之口,它是以民间通行的五德相胜说为前提的,无非是因为宋为火德而径直推定元为水德罢了,这与传统的五德终始政治学说已相去甚远。
元朝之所以不再讲求德运,一个原因还在于,经过宋儒的思想启蒙之后,人们已经失去了对于五运说的虔诚信仰。元代围绕着宋辽金三史的纂修义例问题而展开的正统之辨,主要有以修端为代表的南北朝说,受到宰相脱脱支持的“三国各与正统”说,王祎提出的绝统说,以及大多数汉族士人所主张的独尊宋统说,而所有这些观点都不是在五运说的理论框架内来讨论正统问题的。按南北朝说和“三国各与正统”说,天下可以同时有不止一个正统王朝,绝统说认为正统可以不是连续的,独尊宋统说也只是从华夷正闰的角度立论,完全不涉及德运的问题。以力主独尊宋统而著称的杨维桢《正统辨》,最后还特别申明说:“若其推子午卯酉及五运之王以分正闰之说者,此日家小技之论,君子不取也,吾无以为论。”元朝为何不讲究德运,由此可以获得一个明确的答案。
尽管元朝不取五运说,但传统的德运观念却在元末农民战争中被当作一种思想武器充分地加以利用。红巾军的反元斗争,从一开始就打出了复宋的旗号,韩山童自称是宋徽宗八世孙,韩林儿和徐寿辉所建立的农民政权,国号均为“大宋”。既以复宋相号召,而宋为火德,火德尚赤,于是红色就成了反元武装最鲜明的标帜。刘福通起事,即“以红巾为号”。
明太祖朱元璋
所谓“太祖以火德王”,一般认为这只不过是朱元璋在反元斗争中所采取的一个政治策略而已,其目的是以复宋为号召,故宣称继承宋之火德;而当朱元璋建立明朝以后,毋需继续坚持火德之说,于是明朝一代也就不再讲求德运,五运说最终丧失了其政治功能。
作为一种支配性的正统理论,五德说的时代早已结束,但确有大量史料表明,明朝人仍在继续讲求德运。明代前期,人们普遍认为朱明王朝运当火德,从官方文献到私人著述,都不乏这方面的记载。洪武三年,“诏考历代服色所尚。礼部奏言:‘历代异尚。夏尚黑,商尚白,周尚赤,秦尚黑,汉尚赤,唐服饰尚黄,旗帜尚赤,宋亦尚赤。今国家承元之后,取法周、汉、唐、宋以为治,服色所尚,于赤为宜。’上从之”。如果说这条史料毕竟还没有搜趣网点出“火德”二字的话,不妨再举出一个更明确的证据。明初礼官议乐律,谓周以木德王天下,木克于金,“故《周官》旋宫之乐……未尝及商者,避其所克而已”,而“宋祫享之乐亦去商,是不知去商者周人之制而已,以周人之制推之,则宋以火德王天下,论避其所克,当去羽音,而太常用乐不审诗羽而审诗商,盖失古人之旨远矣。今国朝以火德王天下,与宋同避其所克,则亦当去羽”。按阴阳五行说,五行配五音,土为宫音,金为商音,木为角音,火为征音,水为羽音。周为木德,金克木,故当避与金德相配的商音;宋为火德,水克火,故当避与水德相配的羽音;明朝亦为火德,故亦当去羽音。又明初“命儒臣重制九奏侑食乐章”,其一为《炎精开运》之曲,谓“炎精开运,笃生圣皇”云云,“炎精”显然是代指火德。洪武七年,太祖在致北元君主的信中声称“今我朝炎运方兴”,也是以火德自居。另外,在当时一般士人的意识中,也大都认同朱明火德之说。洪武间,殷奎替甘肃总兵代拟的贺圣节表,有曰:“以火德王天下,交龙开受命之符;生圣人主中原,夹马纪发祥之迹。”正统末,英宗北狩,“阴遣使谕镇守太监裴富”,裴富请占吉凶于卜者仝寅,仝寅说:“庚午中秋,车驾其还乎?……计七八年当必复辟。午,火德之王也。”仝寅谓午为“火德之王”,并据此推断英宗将会复辟,这也反映了明朝火德的观念。
除了火德说之外,明朝中后期又出现了土德一说。万历间,张养蒙撰《五德之运考》,谓“我朝受命,有谓其尚火德,有谓其尚土德,纷纷无定”。据我估计,土德说大概出现于弘治以后。罗玘《送益国长史胡君之国序》云:“今天子建亲藩,首兴,次岐,又次亦以益鸣其国。封子建昌,于天文其次鹑尾。鹑尾,火位也;火,土母也。国家以土德王,兹封也而冠以兹名也,得无意乎?”罗玘为弘治进士,官至南京吏部右侍郎,正德七年(年)致仕。这是我看到的有关明朝土德说的最早记载。
实际上,明朝建国以后从未正式讨论过德运问题,所谓的火德,不过是沿袭朱元璋在元末红巾军时代的成说,而这种说法与五德转移的基本理念是完全不相容的:五运说讲究五德相生,五行代替,岂有后代袭用前朝德运的道理?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明朝中期以后才有人提出土德一说,大概是主张以朱明之土德上承赵宋之火德,而将元朝列入闰位。但火德、土德两说相持不下,终无一定之论。这说明德运的确定在明朝已不再是关乎王朝正统的头等大事,不再是一种郑重庄严的国家行为,火德也好,土德也罢,都只是朝野间流行的某些非正式的说法而已。难怪就连清人似乎都不知道明朝还有德运之说,《古今图书集成》考述历代德运,至金而止;清代的两种蒙学读物《群书纪数略》和《幼学歌》将历代王朝德运作为文化史知识来介绍,其下限均迄于宋。总之,明朝人所讲求的德运,充其量不过是传统五运说的一种残余影响。
五运说最后一次被利用来为政治服务,大概是在明末农民战争中。李自成建立的大顺政权自称以水德王,据赵士锦《甲申纪事》说:“贼云以水德王,衣服尚蓝,故军中俱穿蓝,官帽亦用蓝。”赵士锦是大顺军攻占北京后留用的旧明官员,此记载当得自其耳闻目睹。刘尚友《定思小纪》:“贼虽未即僭位,然明代官制大半更革,……服色尚深蓝、文官拜武将之类,俱刊定成册,以候颁行。”李自成为何号称水德?显然是因为一般人多以明朝为火德,故取以水克火之意,其直接的理论依据是民间通行的五德相胜说。不过按传统的说法,水德理应尚黑,李自成改为尚蓝,则又有所变通。
自明清鼎革之后,五德说的影响愈益衰微。清朝一代,再未见到讲求德运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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