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皆是可怜人的上句是什么
莫笑红尘悲伤客,你我皆是可怜人。人间非净土,各有各的苦同是红尘悲伤客,莫笑谁是可怜人,杯中倒满无情酒眼中在无意中人。你在意什么,什么就会折磨你期待是一切痛苦的根源,不要害怕失去,不是你的终究会失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前面还有一句是什么来着?
貌似同样是可什么的人必有可什么之处,可到底是什么我给忘了,好像不是很多人知道,有没有人晓得的麻烦告诉下。可怜之人 可恨之处
当一个人有悲悯心的时候,当一个人有慈悲心的时候,他是不会恨人家的,因为他看到了别人的可怜之处,因为他看到了人的本性,因为他看到了人有劣根性,那是在今世和累世积累的,并不代 表这个人的良心是坏的,因为他的本性还是好的,他现在的很多习性、习惯,损害了他人的利益,所以,他就不能看到他的本性,而用他不好的习惯性,养成的恶 习遮住了他的本性,所以,他在身 体上、语言上、肢 体上表现的手法,就是吵啊,闹啊,或者嫉妒,或者瞋恨人家。这些就是还没有学佛人的可悲之处。
很多听众都很喜欢《白话佛 法》这个栏目,因为白话 佛法涵盖着人生的哲理,把非常深奥的佛法 理论来融会贯通于我们人间的生活之中。很多人学了佛法之后,他们的性格都变得非常的温柔。也有很多的人学了白话佛 法之后,变得越来越努力和精进。也有很多人学了佛法之后,人变得越来越慈悲。所以我们说,学佛的人,应该以什么样的人为榜样?我们要以观世音菩萨为榜样,大慈大悲、救 度众生。
当一个人有悲悯心的时候,当一个人有慈悲心的时候,他是不会恨人家的,因为他看到了别人的可怜之处,因为他看到了人的本性,因为他看到了人有劣根性,那是在今世和累世积累的,并不代圝表这个人的良心是坏的,因为他的本性还是好的,他现在的很多习性、习惯,损害了他人的利益,所以,他就不能看到他的本性,而用他不好的习惯性,养成的恶 习遮住了他的本性,所以,他在身 体上、语言上、肢 体上表现的手法,就是吵啊,闹啊,或者嫉妒,或者瞋恨人家。这些就是还没有学佛人的可悲之处。
我们因为有本性,汝之本性,实际上是圆 明净妙的,也就是说,我们人的本性良心啊,非常的好。从小生出来,看见人家杀鸡、杀鸭,很多小孩子都会哭的,觉得这么可怜,你们为什么要把它杀搜趣网了?但是,等到爸爸妈妈跟他说,你看看,这个凤爪多好吃啊,你看看,这个鸡肉多好吃啊,那个时候,小孩子已经不是原来的本性了。
所以,他就不会觉得杀鸡很可怜了,他觉得他吃到后来,还要吃活鸡、活鸭,这就是人在社 会上被一些孽根性所困扰、所迷惑,他的本性就得不到圆 满,也得不到干净。所以,台长在这里跟大家讲,我们学佛,要懂得把心变成圆 明净妙。妙是什么?妙实际上就是指人的本性智慧。因为现在很多人不学佛,整天跟着人家吃喝玩乐,整天不知道上进,整天不知道救 度众生,整天就只知道名利,所以,他的本性,妙也没了,就是说,智慧没了;净也没了,干净也没了;也不明亮,也不明白事理了;那么圆融、包容之心也没了。
我们本来的心是圆 明净妙的。现在呢,因为太多的名利,把自己的本性给遮住了,所以,我们的心就不能安静了。圆 明净妙说的就是你本性初衷的东西。我们学佛,就是应该把本性给亮出来,把自己原有的、圆融的本性、明白的本性、干净的本性和妙有智慧的本性,都如如不动地显化出来。这样的话,我们就犹如一面干净的镜子一样,在镜子面前,我们可以照到所有的事物,我们又可以看到世界上所有事物的本性。
这就是为什么要用本性来看每个事物。也就是说,当你心里明白之后,你知道了很多的道理,你就不会去跟人家争吵了。当你要选一个领 导的时候,你看到了,其他人选上去之后,我也不一定能选上去,我就不去跟他争了。就算他选上去之后,他也就是当两年的官,说不定他又下 台了呢?这样的想法,这样的看法,看得比较正,然后想想,我不要争,我如果有此能力来帮助大家,那么大家会选我的,如果我没有这个缘分,我也不要去争,因为争来的是假的。
所以,要明白,在你的眼前,在你的心境当中,有时候是了无一物,有时候是有物当前。有物当前,就是说,就算你是一块很干净的镜子,你还是看得见人间很多的烦恼啊,瞋恨心啊,看得到人间很多的麻烦。但是,如果你的心很明净、很明白,你有办法,你无不彻照,就是说,没有在你眼前看不透的事情,彻底地照亮,彻底地明白,这就是,不管你看见世界上发生什么事情,实际上,你都能把它看穿,都能看清事实的真 相一样。就像我们现在学佛人知道,人活在世界上,实际很可怜,就这点时光,等到走的时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所以,我们就明白了,实际上,这就叫了无一物。那么,运用自己的本性,所以我们才能够无不彻照,就是彻底地照亮、照明白人间一切的真如本性。
听众朋友们,有时候,我们活在人间,一个事情来了,我不拒绝,一个东西来了,我不拒绝。但是,这个事物走了,我也不留它,叫“物来不拒,物去不留”。这样的话,就守住我的本真,就是我本来就是很真 实的一面。所以,当你碰到外境给你影响的时候,你也就随缘,当这个事情去了之后,你也不要把它留住,这就是台长经常跟大家讲的,心中要没有罣碍。这个好事来了,你就顺其自然,等到这个好事没有了,你也不要难过,这样的话,你才能守住你自己的真如本性。所以,我们不要心随物转。
今天看见人家有钱了,我们马上像狗一样地跟在人家后面,尾巴翘翘,嘴巴叫叫,这是多么没有人格啊。我们今天也不做那些看见穷人,就看不起他,真的像狗眼一样的,看人低啊。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他的心随境转了。看见有钱人,他的心就转了,实际上他有他的钱,他又不会给你,你看见他没有必要在后面翘翘尾巴,嘴巴里还叫叫。这就是一面镜子,把你 的 人格照得很低啊。对不对呀?所以,大家要守住自己的本性,我们不随境转,我们不随物转。
你今天再有钱,我也没有什么,我还是这样;你今天再没钱来的人,我也是这样对待你,这就叫守住自己本来的天真。这个天真不是小孩子的天真烂漫,而是天生出来的真如,天生出来的真 实。所以,当一个人被心所迷惑了之后,他就会慢慢地逐境,就是追逐那种境界了。因为你的心被迷惑了,因为你知道能够赚点钱了,你就开始逐渐地随着境转了。现在很多人就是利 用佛法在赚 钱,台长说了,等到他赚到了钱,晚年生癌症的时候,他这点钱看病还不够,而
还要承受着心理和身 体的压力和痛苦,最后还要折寿。他就是去拿这些佛的钱,抽佛身上的血,你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吗?所以,当这些人贪 财,连人家做功德的钱,他都敢拿,这个人,我看他是真的不要命了。所以,大家要知道,迷心啊。就是这个心如果迷乱 了,他就会顺着境界走了,这个是名“愚夫”。也就是说,是一名非常愚蠢的凡夫啊。
听众朋友们,背尘合流,便入圣流。就是说,我们要背弃、要舍弃那些尘埃,我们要知觉,我们要觉 悟啊。如果我们觉 悟了之后,我们就会舍弃那些尘埃啊。大家想想看,我们现在生活当中,有多少灰尘啊,一对人家好,马上想想,他对我没有利益,我为什么要对他好?你马上就背上了尘埃啊。所以,你要背弃你的尘埃,你才能知觉,你才能觉 悟啊。这样的话,你才能进入圣流啊,也就是说,像大海的波涛一样搜趣网,进入了圣海,圣 人之海,这样,你才能进入圣流。如果人若知此,心病便愈。
如果人人都明白,我们要舍弃那些尘埃,我们心中有很多的疾病,原来就是我们不懂,原来就是因为我们身上没有背弃那些尘埃啊。我们把那些灰尘全部留在了心中,我们把忌恨人家、嫉妒人家、骂人家,被人家曾经侮辱过,我现在一定要报复的心和瞋恨的心,全部交织在一起,想想看,你的心病怎么会痊愈呢?人若知此,心病便愈。如果人人能够明白这些道理,你的心病也就没了,你也就成为一个非常知书达理,聪明而且有智慧的人,这就是圣 人。
听众朋友们,大家想一想,有时候,我们如果没有心病的话,身 体的病就没有根了。大家知道不知道,身 体上的病,很多都是心里的病,心是根由啊。比方说,经常烦恼的人,时间长了,他就会生病。经常不注意自己身 体的人,他也容易生病啊。这些都是病根。所以,心病对一个人来讲,它是一种病根啊。如果这个人的心没有病了,他的身 体一定就没有病根。就算身 体偶尔有些伤风感冒、寒热感触,它也不会有危险的。这是表面的现象,因为它根里没有这些表现,所以,它这棵树还长得大。而很多人,因为他知道,这棵树可以遮风挡雨,我呢,应该明白,如果把这些树枝砍下来之后,我可以把它们当柴火烧。
殊不知,当你砍下柴火之后,而你真正的慧命就会越来越没了,而且,当你砍下这些树枝之后,如果你到任何地方去做任何事情,实际上,你还是带有一些危险性的,因为你的感触在里面,因为你的心想得太多了,你的身 体就一定会生病。所以,我们的心既得其正,身随之而正。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平时的良心很正,我们的身 体也会很正。我们的心邪念一动,我们的身 体马上就会去做各种淫 荡之事。这就是为什么,心要想着善 念,在家里我们就要心念正,其实就是为了孩子能够随之而正。孩子就是随着你的心而来的。所以,心一定要正,你的身 体才会正啊。
大家要明白,我们要没有贪瞋痴的情念。因为我们不懂,贪瞋痴,这是三毒啊,这是害死人的三毒。当你有贪念的时候,你会越来越不开心,因为你想得到一些东西,而没有得到。当你瞋恨人家的时候,对你也是很危险的。因为当你恨人家的时候,人家一定知道,你在恨他。只要你跟他接 触过,他就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了。你骂他之后,如果你没有一种感受能够来化解它,你骂他,实际上,就是让他将你顶在额头上,最后受伤害的还是你自己。听众朋友们,大家要知道,有时候我们有杀、盗、淫之孽行,我们杀生、偷盗、邪 淫啊,这些都是与生俱来的吗?并不是。真正地还原身 体的本性,并不是说上辈子,也不是说这辈子谁生了你的问题,而这是一个理念和一个逻辑性的问题,也是今生业报,而且当你有杀盗淫之罪行的时候,天地人均知啊。
好,听众朋友们,我们今天跟大家讲的,台长觉得非常重要的。因为当一个人有杀盗淫的时候,他偷盗了,不管在陆地、在空中、在海上,他都会有这种心。当一个人有淫 乱之心的时候,他不管人家年纪多大,他都会有淫 乱之心。当他想杀生的时候,不管是小动物,还是大动物,他都会有这种孽行出来。所以,我们一定要懂得怎么样来改变自己,我们要戒贪瞋痴,又要戒杀盗淫,这样的话,你 的 人才会越来越干净,人才会如是啊。人各如是,则人 民大众、屋宇、所有的事物和你所经历的事物,才能一视同仁的,又何有争名争利呢?
没有去要求把人家的土地占为己有,也没有必要把人家的地域占为己有,所以,在世间互相残杀这些孽障也会随之而消失。台长希望听众朋友们好自为之,好好地修心修行,那是最重要的。我们做人也是这样,最重要的就是能够听人家说,很多人做人不想听人家说,这就是他走向错误一面的根据之一。听众朋友们,因为时间关系,台长今天的白话佛 法节 目就到这里结束了,感谢收听。
来去万般皆无奈,悲喜自渡可怜人,上一句是什么?
2、悲喜自渡,他人难悟;谁都不曾是谁的救赎。
3、悲喜自渡,他人难悟;熬过低谷,一切变好。
4、悲喜自渡,他人难悟;渡人先渡心,渡心先渡己。
5、悲喜自渡,他人难悟;渡人容易,渡己不易。
6、悲喜自渡,他人难悟;人间苦乐喜忧,他人难悟。
7、悲喜自渡,他人难悟;人间万千光景,唯有自渡。
8、悲喜自渡,他人难悟;万般皆苦,唯有自渡。
9、悲喜自渡,他人难悟;苦乐自渡,别人难悟。
10、悲喜自渡,他人难悟;人生实苦,唯有自渡。
11、悲喜自渡,他人难悟;冷暖搜趣网自知,悲喜自渡。
12、悲喜自渡,他人难悟;跌撞起伏,除了自渡,他人爱莫能助。
、万般皆苦唯有自渡,冷暖自知,悲喜自渡。 2、万般皆苦唯有自渡,万般滋味,皆是生活。 3、万般皆苦唯有自渡,世间皆苦,唯有自渡。 4、万般皆苦唯有自渡,酸甜苦辣才是人生。 5、万般皆苦唯有自渡,人心冷暖,唯有自知。 6、万般皆苦唯有自渡,世间悲欢,从不相通。 7、万般皆苦唯有自渡,风雨过后,便是晴天。 8、万般皆苦唯有自渡,平凡人生,熠熠生辉。 9、万般皆苦唯有自渡,自渡是能力,渡人是格局。 10、万般皆苦唯有自渡,深山的鹿不知归处。 11、万般皆苦唯有自渡,有些困顿,只能自解。 12、万般皆苦唯有自渡,人生实苦,唯有自渡。
鲁迅和周作人为什么不和?
大东》。陈文引述了鲁迅母亲对许钦文四妹许羡苏所说一段话:“龙师父给鲁迅取了个法名——长庚,原是星名,绍兴叫‘黄昏肖’。周作人叫启明,也是星名,叫‘五更肖’,两星永远不相见。”这样的结局,无论是鲁迅,还是周作人,都不曾料及,甚至可以说,是他们所不愿意接受的。
但事情毕竟还是发生了,而且来得那么突然。
查周作人与鲁迅日记,直到“失和”事件发生前夕,他们兄弟的感情都极为融洽。这是1923年1月至7月的有关记载——
1月1日,周氏兄弟共同邀请沈士远、沈尹默、张凤举、徐耀辰、孙伏园吃杂煮汁粉。据沈尹默回忆,五四前后,有一个相当长的时期,每逢元旦,八道湾周宅必定邀请友人宴集,座中大部分是北大同人,谈话范围极其广泛,有时也不免臧否当代人物……
1月17日,《晨报副镌》同时发表周作人《爱罗先珂君的失明》与鲁迅《看了魏建功君的〈不敢盲从〉以后的几句声明》。
1月20日,周作人与爱罗先珂共同宴请日本友人今村、井上、丸山、清水等,鲁迅也在座。
2月17日,周作人约友人茶话,到者有郁达夫、张凤举、徐耀辰、沈士远、沈兼士、马幼渔、朱遏先等,鲁迅也在座。这是郁达夫与周氏兄弟第一次见面。
3月8日,周作人在《晨报副镌》上发表《绿洲七儿童剧》,文章忆及童年时代与鲁迅一起在桂花树下自编自演儿童剧的情景。
4月8日,鲁迅、周作人携丰一共游中山公园,章川岛、李小峰亦在。
4月15日,鲁迅、周作人共同出席《北京周报》总编丸山昏迷为16日归国的爱罗先珂与20日离京的藤邻举行的宴会。席间,爱罗先珂、鲁迅、周作人、徐祖正、藤邻等合影。宴会后又共同出席北大学生许钦文、董秋芳等组织的文艺社团春光社集会,鲁迅、周作人均为该社指导。
5月10日,周作人与鲁迅小治肴酒共饮三弟建人,并邀孙伏园。这是周氏三兄弟最后一次欢聚。
5月13日,上午周作人与鲁迅又同赴春光社集会。
5月14日,日本东洋音乐学校讲师田边尚雄在北大二院讲《中国古乐之价值》,周作人口译,鲁迅也在座。
5月26日,周作人治酒邀客,客人有泽村、丸山、徐耀辰、张凤举、沈士远、马幼渔等,鲁迅也在座。
6月3日,《北京周报》六十七期发表以鲁迅与周作人的谈话为依据的《“面子”和“门钱”》,署名“两周氏谈”。
6月26日,周作人与鲁迅在禄米仓张凤举家相遇,同饭。
6月29日,周作人与鲁迅同往北大新潮社,并与李小峰、孙伏园在北大第二院食堂就餐。
6月,鲁迅、周作人合译的《现代日本小说集》由商务印书馆初版发行,署周作人译,内收鲁迅译作十一篇,周作人译作十九篇。
7月3日,周作人与鲁迅同至东安市场,又至东交民巷书店,又至山本照相馆。买云冈石窟佛像写真十四枚,又正定本佛像写真三枚,共六元八角。
但在7月14日,鲁迅日记中突然出现了这样的记录:“是夜始改在自室吃饭,自具一肴,此可记也。”周作人日记中却无一字记此事,但这毕竟透露了一点“消息”。
7月17日,周作人日记记载:“阴。上午池上来诊。下午寄乔风函件,焦菊隐、王懋廷二君函。”周作人承认,这则日记原来大约还有约十个字涉及他与鲁迅矛盾的内容,但被他“用剪刀剪去了”。周作人:《知堂回想录一四一,不辩解说(下)》,第424页。但“池上来诊”却颇值得注意:池上是常来八道湾看病的日本医生,周作人之妻羽太信子有癔病。据俞芳回忆,鲁太夫人曾对她说:“信子患有一种很奇怪的病:每当她身体不适,情绪不好或遇到不顺心的事,就要发作,先是大哭,接着就昏厥过去。”俞芳:《我所知道的芳子》,载《鲁迅研究动态》1987年7期。那么,信子是否也发生了类似的病呢?这一天,周作人所住的后院里肯定是不宁静的。
7月18日,周作人给鲁迅写了一封信,全文是——
鲁迅先生:我昨日才知道,——但过去的事不必再说了。我不是基督徒,却幸而尚能担受得起,也不想责难,——大家都是可怜的人间,我以前的蔷薇的梦原来都是虚幻,现在所见的或者才是真的人生。我想订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以后请不要再到后边院子里来,没有别的话。愿你安心,自重。七月十八日,作人。
亲兄弟失和--周作人与鲁迅决裂真相(2)
据说,这天晚上细雨霏霏。周作人曾诉过深夜听雨之苦:“北京除了偶然有人高兴放几个爆仗以外,夜里总还安静,那样哗啦哗啦的雨声在我的耳朵已经不很习惯,所以时常被它惊醒,就是睡着也仿佛觉得耳边粘着面条似的东西,睡得很不痛快……”周作人:《雨天的书苦雨》,第6页。那么,这一夜,周作人又有几度惊醒呢?
7月19日,周作人日记中有“寄乔风、凤举函,鲁迅函”一句。鲁迅日记中也只寥寥几字:“上午启孟自持信来,后邀欲问之,不至。”节制的简劲的叙述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情感的大风暴呢?
下午,一场大雨从天而降。
接着是沉默的一周。
7月26日鲁迅日记:“晴。上午往砖塔胡同看屋,下午收拾书籍。”鲁迅决心离开兄弟朝夕共处的八道湾了。
8月2日,周作人日记:“下午L夫妇移住砖塔胡同。”L即指鲁迅。同日,鲁迅日记:“雨,午后霁。下午携妇迁居砖塔胡同61号。”雨后的八道湾应是安谧的,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当鲁迅向它投去最后一瞥,心里在想什么呢?
接着又是漫漫的难耐又难堪的沉默。
十个月以后,终于爆发——
1924年6月11日,鲁迅日记:“……下午往八道湾宅取书及什器,比进西厢,启孟及其妻突出骂詈殴打,又以电话招重久及张凤举、徐耀辰来,其妻向之述我罪状,多秽语,凡捏造未圆处,则启孟救正之。然后取书、器而出。”据说周作人拿起一尺高的狮形铜香炉向鲁迅头上打去,幸亏别人接住,抢开,才不致击中……
鲁迅、周作人兄弟一场,竟发展至“骂詈殴打”,旁观者看来,简直难以置信。
当事人又何尝不是如此。细心的读者不难注意到,在失和事件从发生到发展的全过程中,鲁迅与周作人,始终处于神情恍惚、失控的状态中。周作人说:“我昨天才知道……”鲁迅则“邀欲问之”,他们对事情的发生不仅毫无思想准备,甚至感到莫名其妙。以后的行动:搬家,相骂,以至殴打,都是鬼使神差,自己也把握不住。仿佛两个人都在惊恐地问道: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是谁也说不清楚。
周作人不说话了。鲁迅也不说话了。对于这件事,鲁迅本人在他生前没有一个字发表。周作人也一再表示:“不辩解。”他说:“大凡要说明我的不错,势必先说对方的错。不然也总要举出些隐秘的事来作材料,这都是不容易说得好,或者不大想说的,那么即使辩解得有效,但是说了这些寒伧话,也就够好笑,岂不是前门驱虎而后门进了狼吗?”周作人:《知堂回想录不辩解说(上)》,第423页。
于是,正像一位研究者所说,鲁迅与周作人失和这件事,就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陈漱渝:《东有启明,西有长庚》,载《鲁迅研究动态》1986年第5期。。这里仅能根据有关材料作一点探索。
鲁迅、周作人虽声明“不说”,但暗示却是有的。1924年9月,鲁迅辑成《俟堂专文杂集》,署名“宴之敖”;1927年4月,在所作《铸剑》中,又用“宴之敖”命名复仇者“黑的人”。据许广平回忆,鲁迅对这笔名有过一个解释:“宴”从门(家),从日,从女;“敖”从出,从放(《说文》作,游也,从出从放),意“即是被家里的日本女人逐出的”。那么,鲁迅是将兄弟失和的责任归之于周作人夫人的。
周作人前述“不辩解”的宣言中已经暗示:兄弟失和关系着一些“隐秘”而说出来又会使双方都陷入被动的事情。周作人晚年(1964年10月17日)在写给香港友人鲍耀明的信中曾明确表示:1964年香港友联出版公司出版的赵聪的《五四文坛点滴》,“大体可以说是公平翔实,甚是难得。关于我与鲁迅的问题,亦去事实不远,因为我当初写字条给他,原是只请他不再进我们的院子里就是了。”同年11月16日致鲍耀明的信又说:“鲁迅事件无从具体说明,惟参照《五四点滴》中所说及前次去信约略已可以明白。”查赵聪《五四文坛点//www.souquanme.com滴》中有关周氏兄弟失和的文字,除引证鲁迅日记中有关兄弟失和的记载外,也仅有如下几句:“许寿裳说过,他们兄弟不和,坏在周作人那位日本太太身上,据说她很讨厌她这位大伯哥,不愿同他一道住。”——看来,周作人只肯定了一点:兄弟失和的原因是,他的夫人不愿同鲁迅搜趣网一道住,至于为何“不愿”,周作人回避了。
再看看与鲁迅、周作人关系最为密切的有关人的看法。鲁老太太曾对人说:“这样要好的弟兄都忽然不和,弄得不能在一幢房子里住下去,这真出于我意料之外。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道理来。我只记得:你们大先生对二太太(信子)当家,是有意见的,因为她排场太大,用钱没有计划,常常弄得家里入不敷出,要向别人去借,是不好的。”俞芳:《我记忆中的鲁迅先生》
周建人在《鲁迅与周作人》一文中说,正好当年5月14日他离京赴沪,未能目击这场家
庭纠纷,事后鲁迅也未跟他谈过;但他认为,鲁迅与周作人的分手,“不是表现在政见的不同,观点的分歧,而是起源于家庭间的纠纷”。朱安夫人曾“很气愤地”向人说过:“她(信子)大声告诫她的孩子们,不要亲近我们,不要去找这两个‘孤老头’,不要吃他们的东西,让这两个‘孤老头’冷清死。”俞芳:《周建人是怎样离开八道湾的》,载《鲁迅研究动态》1987年第8期。
许广平则在《鲁迅回忆录》“所谓兄弟”一节中说:“鲁迅在八道湾住的时候,起初每月工资不欠,不够时,就由他向朋友告贷,这样的人,在家庭收入方面是一个得力的助手”,这时,家庭关系是好的,“后来,由于欠薪,加以干涉别的人事方面”,就妨碍了周作人夫人信子的权威,“‘讨厌起来了’,于是就开始排挤鲁迅”。许广平回忆,鲁迅还对她说过,“我总以为不计较自己,总该家庭和睦了吧,在八道湾的时候,我的薪水,全部交给二太太,连同周作人的在内,每月约有六百元,然而大小病都要请日本医生来,过日子又不节约,所以总是不够用,要四处向朋友借,有时候借到手连忙持回家,就看见医生的汽车从家里开出来了,我就想:我用黄包车运来,怎敌得过用汽车运走的呢?”鲁迅还回忆说,周作人“曾经和信子吵过,信子一装死他就屈服了,他曾经说:‘要天天创造新生活,则只好权其轻重,牺牲与长兄友好,换取家庭安静。’”许广平还回忆说,周作人“惟整日捧着书本,其余一切事情都可列入浪费精力之内,不闻不问。鲁迅曾经提到过,像周作人时常在孩子大哭于旁而能无动于衷依然看书的本领,我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
鲁迅的好友与周作人也有在日本同住的情谊的许寿裳在《亡友鲁迅印象记》中说:“作人的妻羽太信子是有歇斯台里性的。她对于鲁迅,外貌恭顺,内怀忮忌。作人则心地胡涂,轻信妇人之言,不加体察。我虽竭力解释开导,竟无效果。致鲁迅不得已移居外客厅而他总不觉悟,鲁迅遣工役传言来谈,他又不出来;于是鲁迅又搬出而至砖塔胡同。从此两人不和,成为参商,一变从前‘兄弟怡怡’的情态。”
同为鲁迅、周作人朋友的郁达夫在《回忆鲁迅》中说:“据(与周作人关系密切的张)凤举他们的判断,以为他们兄弟间的不睦,完全是两人的误解,周作人氏的那位日本夫人,甚至说鲁迅对她有失敬之处。但鲁迅有时候对我说:‘我对启明,总老规劝他的,教他用钱应该节省一点,我们不得不想想将来。他对于经济,总是进一个花一个的,尤其是他那位夫人。’从这些地方,会合起来,大约他们反目的真因,也可以猜度到一二成了。”
当时与鲁迅、周作人双方都有密切交往的章廷谦(川岛)曾对鲁迅博物馆工作人员说:“鲁迅后来和周作人吵架了。事情的起因可能是,周作人老婆造谣说鲁迅调戏她。周作人老婆对我还说过:鲁迅在他们的卧室窗下听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因为窗前种满了鲜花。”②转引自陈漱渝:《东有启明,西有长庚》。说到周作人夫人与鲁迅关系紧张的原因时,川岛则说:“主要是经济问题。她(羽太信子)挥霍得不痛快。”②
以上直接、间接的材料说明了什么呢?可能得出的结论仅仅是,鲁迅与周作人的失和不是出于政治、思想、人生选择上的分歧,而纯属家庭内部的纠纷。如果再要进一步判断其中的是非,就很难说了。尽管前述证人中有不少人偏向于对周作人夫人的谴责,本书作者却愿持更谨慎的态度。把一切罪责(大至国家兴亡,小至家庭离合)都归于女子,倒是中国的传统,但却为鲁迅、周作人一致反对。还是中国的一句古话说得对:“清官难断家务事,”对于家庭内部的纠纷,旁观者为什么一定要乱插嘴,当“法官”呢?在这个问题上,我们还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吧。
也许周氏兄弟对这件事的心理的、情感的反应,才是我们更应当关注的。
鲁迅在“被八道湾赶出后”(鲁迅语),即大病一场,前后达一个半月之久。而且,从1923年至1927年长达四年时间里,鲁迅一些文章的字里行间都透露出鲁迅对失和一事时时刻刻不能忘怀,每有触及,即引起揪心的苦痛与难忍的愤怒。我们可以把有关材料排列于下:
1923年8月兄弟失和,鲁迅搬出八道湾,迁居砖塔胡同61号。
1923年10月1日—11月18日鲁迅大病。
1924年5月鲁迅移居西三条胡同新居,因回八道湾取书,兄弟再次发生冲突。
1924年9月鲁迅辑成《俟堂专文杂集》一书,署名“宴之敖”,内含“被家里的日本女人驱逐出去”之意。
1925年3月16日鲁迅《牺牲谟》发表,对专要别人牺牲的“利己主义者”予以嘲讽。
1925年6月29日鲁迅作《颓败线的颤动》,表现了一个被家庭逐出的老女人的复仇意志。1925年11月3日鲁迅以周作人1917年在北京患病的经历作素材,写小说《兄弟》,无情地揭示所谓“兄弟怡怡”的不可靠。
1927年4月3日鲁迅作《铸剑》,用“宴之敖”命名复仇者“黑的人”。折磨着鲁迅的,是一种“被利用”的感觉;他为他的所爱者作了最大限度的自我牺牲,在失去了利用价值之后,就被所爱者无情地放逐,这是鲁迅绝难忍受的。一时间,“眷意与决绝,爱抚与复仇
,养育与歼除,祝福与咒诅”交织于心鲁迅:《野草颓败线的颤动》,《鲁迅全集》第2卷,第206页
。……
周作人又如何呢?从表面上看,他比鲁迅平静得多,他照样地作文,上课,出席各种会议。但1924年6月,在兄弟间大打出手后的第二个月,他写了一篇《“破脚骨”》。据川岛说,这是针对鲁迅的。在文章中,他暗示鲁迅是个“无赖子”,并且作了一连串的“考证”:“破脚骨官话曰无赖曰光棍,古语曰泼皮曰破落户,上海曰流氓,南京曰流尸曰青皮,日本曰歌罗支其,英国曰罗格……《英汉字典》中确将‘流氓’这字释作劫掠者,盗贼等等也。”这恶毒的咒骂出自温雅的周作人,几乎是难以置信的;足见他心中怨恨之深。
折磨着周作人的,是一种强烈的“上当受骗”感。1923年7月25日所写的《自己的园地旧序》里,他重复了7月18日给鲁迅的字条里所说的“过去的蔷薇色的梦都是虚幻”这样的话。他确实有一种幻灭感:他觉着在受了自己最信任的人的欺骗以后,就很难再相信人生的美好和谐。所以他说“现在所见的”充满了残酷的、欺骗的、虚伪的不和谐,不完全的人生“或者才是真的人生”。但他在《自己的园地旧序》里又说:“我已明知过去的蔷薇色的梦都是虚幻,但我还在寻求——这是人生的弱点……”他要“订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这就是不再追求“蔷薇色”的浪漫主义的理想,而选择一条“在不完全的现世享乐一点美与和谐”的享乐主义的人生道路。这样,与自幼保护、指导着自己的大哥永远决裂,就意味着周作人与童年时代,以至青年时代的理想主义人生的真正诀别。
就这样,现代最具有智慧和独立个性,最相爱,也最相知的兄弟俩,都为被最爱的人欺骗与利用的幻觉而痛苦得不能自制。他们最相知,一旦发生误解就永远不可解;他们最相爱,一旦失去了爱,就只会转化为恨;他们最具有智慧,一旦为情感所左右,失去了理性,就会盲目得看不见一切,以至做出了最愚蠢的行为而不自知;他们最有独立个性,都是决定了什么就要干到底的男子汉,一旦开始错了,就只有一直滑下去,不会转弯,甚至也不会想到弥补,自然也无悔恨可言……
挣扎吧。
尽管这时周作人已经预感到“吾辈罔识忌讳,干冒尊严,对于日本人与南京政府都要说些闲话,真正危乎殆哉,有如跳舞于火山之上”,周作人:《随感录三六,火山之上》,《语丝》第148期。但他心有不甘,还要在“火山”上作最后的“跳舞”:10月12日作《国庆日颂》,“深感在中国生存之不易,到处要受监伺,危机四伏……令人有在火山之感焉”;周作人:《永日集国庆日颂》,岳麓书社1988年9月长沙第1版,第114页。10月15日出版的《语丝》第153期发表《随感录六五,功臣》,借一位老友之口,指出:“南方之事全败坏于清党”,“党既以清而转浑,政治军事均以不振,北伐事业转为一场春梦”,而发动清党的吴蔡诸元老实为北洋“中央政府之功臣”。
一个星期以后,周作人在日记中记下历史的一笔:“北新书局因事停止营业,《语丝》停刊,154期以后移交上海,由北新接办”,这是意料之中的结局。两天之后,周作人与刘半农暂避菜厂胡同一日本友人家中。这是周作人一生中唯一的一次逃难,记忆自然是十分深刻的。同为难友的刘半农后来对于当年的避难生活有过真切的回忆:“红胡(按,指张作霖)入关主政,北新封,语丝停……余与岂明同避菜厂胡同一友人家。小厢三楹,中为膳食所,左为寝室,席地而卧,右为书室,室仅一桌,桌仅一砚。寝、食相对,枯坐而外,低头共砚写文而已,砚兄之称自此始。居停主人不许多友来视,能来者余妻岂明妻而外,仅有徐耀辰兄传递外界消息,日或三四至也。时为民国十六年,以10月24日去,越一星期归。”刘半农:《双凤皇砖斋小品文四十五,记砚兄之称》,载《人间世》第10期。周作人没有留下更多的文字回忆,在《知堂回想录》中也只是说:“所云菜厂在北河沿之东,是土肥原的旧居,居停主人(友人)即土肥原之后任某少佐也。”但可以肯定,在避难期间,周作人的思考一定是很多的,他终于在历史的进退之间作出了新的决断。——周作人的五四时代从此结束。
本文节选自《周作人传》一书,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
参考资料:http://cul.sina.com.cn/y/2005-05-11/174012597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