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万章上的翻译
开头是万章曰:晓以天下于舜,有诸孟子说:“不,天子不能够拿天下授与人。”
万章问:“那么舜得到天下,是谁授与他的呢?”
孟子回答说:“天授与的。”
万章问:“天授与他时,反复叮咛告诫他吗?”
孟子说:“不,天不说话,拿行动和事情来表示罢了。”
万章问:“拿行动和事情来表示,搜趣网是怎样的呢?”
孟子回答说:“天子能够向天推荐人,但不能强迫天把天下授 与人;诸侯能够向天子推荐人,但不能强迫天子把诸侯之位授与这人;大夫能够向诸侯推荐人,但不能强迫诸侯把大夫之位授一这人。从前,尧向天推荐了舜,天接受了;又把舜公开介绍给老百姓,老百姓也接受了。所以说,天不说话,拿行动和事情来表示罢了。”
万章说:“请问推荐给天,天接受了;公开介绍给老百姓,老 百姓也接受了是怎么回事呢?”
孟子说:“叫他主持祭祀,所有神明都来享用,这是天接受了; 叫他主持政事,政事治理得很好,老百姓很满意,这就是老百姓 也接受了。天授与他,老百姓授与他,所以说,天子不能够拿天 下授与人。舜辅佐尧治理天下二十八年,这不是凭一个人的意志 够做得到的,而是天意。尧去世后,舜为他服丧三年,然后便 避居于南河的南边去,为的是要让尧的儿子继承天下。可是,天 下诸侯朝见天子的,都不到芜的儿子那里去,却到舜那里去;打官司的,都不到尧的儿子那里去,却到舜那里去;歌颂的人,也 不歌颂尧的儿子,却歌颂舜。所以你这是天意。这样,舜才回 到帝都,登上了天于之位。如果先前舜就占据尧的宫室,逼迫尧 的儿子让位,那就是篡夺,而不是天授与他的了。《太誓》说过: ‘上天所见来自我们老百姓的所见,上天所听来自我们老百姓的所 听。’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孟子万章上 的翻译
万章曰:“尧以天下与舜,有诸?”孟子曰:“否。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然则舜有天下也,孰与之?”曰:“天与之。”“天与之者,谆谆然命之乎?”曰:“否。天不言,以行与事示之而已矣。”曰:“以行与事示之者,如之何?”曰:“天子能荐人於天,不能使天与之天下。诸侯能荐人於天子,不能使天子与之诸侯。大夫能荐人於诸侯,不能使诸侯与之大夫。昔者,尧荐舜於天而天受之,暴之於民而民受之。故曰:天不言,以行与事示之而已矣。”“曰:敢问荐之於天而天受之,暴之於民而民受之,如何?”曰:“使之主祭,而百神享之,是天受之;使之主事而事治,百姓安之,是民受之也。天与之,人与之,故曰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舜相尧二十有八载,非人之所能为也,天也。尧崩,三年之丧毕,舜避尧之子於南河之南,天下诸侯朝觐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讼狱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讴歌者,不讴歌尧之子而讴歌舜,故曰天也。夫然后之中国,践天子位焉。而居尧之宫,逼尧之子,是篡也,非天与也。《太誓》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此之谓也。”孟子万章上的翻译:
孟子说:“伯夷,眼睛不看丑陋的事物,耳朵不听邪恶的声音。 不是他理想的君主,不侍奉;不是他理想的百姓,不使唤。天下 太平就出来做官,天下混乱就隐退不出。施行暴政的国家,住有 暴民的地方,他都不愿意居住。
他认为和没有教养的乡下人相处, 就像穿戴着上朝的礼服礼帽却坐在泥途或炭灰上一样。当殷纣王暴虐统治的时候,他隐居在渤海边,等待着天下太平。所以,听到过伯夷风范的人,贪得无厌的会变得廉洁,懦弱的会变得意志坚定。 “
伊尹说:‘哪个君主不可以侍奉?哪个百姓不可以使唤?’所 以,他是天下太平做官,天下混乱也做官。他说;‘上天生育这些 百姓,就是要让先知的人来开导后知的人,先觉的人来开导后觉 的人。我就是这些人中先知先觉的人,我要开导这些后知后觉的人。’
他认为天下的百姓中,只要有一个普通男子或普通妇女没有承受到尧舜的恩泽,就好像是他自己把别人推进山沟之中去了一样--这就是他以挑起天下的重担为己任的态度。 “柳下惠不以侍奉坏君主为耻辱,也不因官小而不做。做官不 隐藏自己的才能,坚持按自己的原则办事。
不被重用不怨恨,穷 困也不忧愁。与没有教养的乡下人相处,也照样很自在地不忍离 去。他说:‘你是你,我是我,你就是赤身裸体在我旁边,对我又有什么污染呢?’所以,听到过柳下惠风范的人,心胸狭窄的会变得宽阔起来,刻薄的会变得厚道起来。
孔子离开齐国的时候,不等把米淘完就走;离开鲁国时却说: ‘我们慢慢走吧,这是离开父母之邦的路啊!’应该快就快,应该 搜趣网慢就慢;应该隐居就隐居,应该做官就做官。这就是孔子。
孟子说:‘伯夷是圣人里面最清高的;伊尹是圣人里面最负责任的;柳下惠是圣人里面最随和的;孔子是圣人里面最识时务的. 孔子可以称为集大成者。集大成的意思,就好比乐队演奏,以钋钟声开始起音,以玉磐声结束收尾。
钋钟声起音是为了有条有理地开始,玉磐声收尾是为了有条有理地结束。有条有理地开始是智方面的事,有条育理地结束是圣方面的事。智好比是技巧,圣好比是力量。犹如在百步以外射箭,箭能射拢靶子,是靠你的力量;射中了,却是靠技巧而不是靠力量。”
原文:
万章曰:“尧以天下与舜,有诸?”孟子曰:“否。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然则舜有天下也,孰与之?”曰:“天与之。”“天与之者,谆谆然命之乎?”曰:“否。天不言,以行与事示之而已矣。”
曰:“以行与事示之者,如之何?”曰:“天子能荐人於天,不能使天与之天下。诸侯能荐人於天子,不能使天子与之诸侯。大夫能荐人於诸侯,不能使诸侯与之大夫。昔者,尧荐舜於天而天受之,暴之於民而民受之。
故曰:天不言,以行与事示之而已矣。”“曰:敢问荐之於天而天受之,暴之於民而民受之,如何?”曰:“使之主祭,而百神享之,是天受之;使之主事而事治,百姓安之,是民受之也。天与之,人与之,故曰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
舜相尧二十有八载,非人之所能为也,天也。尧崩,三年之丧毕,舜避尧之子於南河之南,天下诸侯朝觐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讼狱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讴歌者,不讴歌尧之子而讴歌舜,故曰天也。夫然后之中国,践天子位焉。
而居尧之宫,逼尧之子,是篡也,非天与也。《太誓》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此之谓也。”
此文出自春秋孟子所写的《孟子》
扩展资料写作背景:
孟子继承了孔子对“孝”的学说,对于搜趣网什么是真正的“孝”他也有与孔子相似的观点。孟子举曾子的例子说:“曾子养曾皙,必有酒肉。将彻,必请所与,问有余,必曰有。曾皙死,曾元养曾子,必有酒肉。将彻,不请所与,问有余,曰亡矣,将以复进也。
此所谓养口体者也。若曾子,则可谓养志也。事亲若曾子者,可也。”(《离娄上》)孟子认为曾元只是在奉养父母的嘴巴和肠胃,算不上真正的孝子,而像曾子那样奉养父母的心志,才是真正的孝子。
可见,只是从物质上赡养双亲,那还只是孝养,不是真正的“孝”,只有怀着爱心恭敬有礼地去赡养双亲,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孝”。
同时,在孟子看来,“孝”亦是一切仁义道德的根本,“仁之实,事亲是也”、“尧、舜之道,孝悌而已矣”,“孝”绝不止于侍奉父母,而像是一颗种子,从这颗种子能生长出仁、义、智、礼这四个非常重要的枝干来,而一个人有了“孝”,又具备了“仁、义、智、礼”,便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人了。
孟子经常提到“大孝”这个词,而且在他看来大孝之人必是仁义之人,例如舜便是孟子眼中当之无愧的“大孝”典型。舜的父亲瞽瞍可能是个瞎子,性情又十分暴躁,舜的母亲早亡,于是父亲娶了一位继母,生下了弟弟象,瞽瞍非常疼爱象,对舜却百般不满。
继母和象又多次设计陷害舜,要置他于死地,可是舜却从未因此而心生怨恨,反而对父母更加孝顺恭敬,对弟弟更加亲和友爱。后来尧知道了舜的德行,就派自己的儿子去服侍舜,把自己的两个女儿也嫁给舜,最后还把天下禅让给舜,舜拥有了这么多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却并未因此感到快乐。
孟子认为“人悦之、好色、富贵,无足以解忧”(《万章上》)的原因,是“惟顺于父母,可以解忧”,由此孟子感慨:“大孝终身慕父母。
五十而慕者,予于大舜见之矣。”(同上)可见,孟子是以孝作为他的仁义学说的开端,同时以舜这样的圣人作为其楷模,通过人际关系中最为根本的亲子关系,建立起他仁义学说的基础,从而达到最广泛教化人心的目的。
其实,并不只是以孔子和孟子为代表的儒家,才将“孝”抬到如此至高无上的地位。虽然春秋战国时也有像墨家这样的学派,提倡“兼爱”、“俭葬”,觉得对自己的父母和对别人的父母不应有什么区别,也不主张厚葬父母,但是后来更多的学说却要通过强调“孝”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比如佛教虽然提倡所谓“无君无父”,但是《盂兰盆经》中却说,佛(释迦)的大弟子目连,看到自己的亡母在地狱受苦,请问佛该怎么办,佛告诉他,广为布施就可以把亡母救出来,目连于是按照佛的话去做,终于救出了自己的亡母。
佛教还传说佛(释迦)的父亲净饭王死了,佛还亲自去抬棺送葬。在佛经中甚至还有动物像鹦鹉、白香象等孝顺父母的故事。看来佛教再超脱也还是超脱不了血肉之亲这个大伦常。
本篇里,孟子除了阐明圣人以孝事亲的涵义之外,还谈到了对“天”的一些看法,这一点集中体现在五、六两章中。“天”本是一种自然之物,在我们先祖的崇敬与想象之中渐渐发展成为一种至高无上的存在。
从盘古开天辟地的神话传说到《诗经》中所说的“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商颂》),“天”在人们的心目中始终占据着一个无法替代的位置。
到了春秋战国的时候,诸子们对于“天”也有各家的理解,比如与儒家齐名的墨家学派的墨子就强调“天志”一说,以为“天”是具有自己的意志的,且无所不知,足以赏罚天下,所有人包括天子在内都必须服从于这种强大的“天”之意志。
孟子 万章上 的翻译
万章曰:“尧以天下与舜,有诸?”孟子曰:“否。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然则舜有天下也,孰与之?”曰:“天与之。”“天与之者,谆谆然命之乎?”曰:“否。天不言,以行与事示之而已矣。”曰:“以行与事示之者,如之何?”曰:“天子能荐人於天,不能使天与之天下。诸侯能荐人於天子,不能使天子与之诸侯。大夫能荐人於诸侯,不能使诸侯与之大夫。昔者,尧荐舜於天而天受之,暴之於民而民受之。故曰:天不言,以行与事示之而已矣。”“曰:敢问荐之於天而天受之,暴之於民而民受之,如何?”曰:“使之主祭,而百神享之,是天受之;使之主事而事治,百姓安之,是民受之也。天与之,人与之,故曰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舜相尧二十有八载,非人之所能为也,天也。尧崩,三年之丧毕,舜避尧之子於南河之南,天下诸侯朝觐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讼狱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讴歌者,不讴歌尧之子而讴歌舜,故曰天也。夫然后之中国,践天子位焉。而居尧之宫,逼尧之子,是篡也,非天与也。《太誓》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此之谓也。”孟子曰:“怨慕也。”
万章曰:“‘父母爱之,喜而不忘;父母恶之,劳而不怨。’然则舜怨乎?”
曰:“长息问于公明高曰:‘舜往于田,则吾既得闻命矣;号泣于旻天,于父母,则吾不知也。’公明高曰:‘是非尔所知也。’夫公明高以孝子之心,为不若是恝,我竭力耕田,共为子职而已矣,父母之不我爱,于我何哉?帝使其子九男二女,百官牛羊仓廪备,以事舜于畎亩之中,天下之士多就之者,帝将胥天下而迁之焉。为不顺于父母,如穷人无所归。天下之士悦之,人之所欲也,而不足以解忧;好色,人之所欲,妻帝之二女,而不足以解忧;富,人之所欲,富有天下,而不足以解忧;贵,人之所欲,贵为天子,而不足以解忧。人悦之、好色、富贵,无足以解忧者,惟顺于父母可以解忧。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仕则慕君,不得于君则热中。大孝终身慕父母。五十而慕者,予于大舜见之矣。”
万章问曰:“《诗》云:‘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信斯言也,宜莫如舜。舜之不告而娶,何也?”
孟子曰:“告则不得娶。男女居室,人之大伦也。如告,则废人之大伦,以怼父母,是以不告也?”
万章曰:“舜之不告而娶,则吾既得闻命矣;帝之妻舜而不告,何也?”
曰:“帝亦知告焉则不得妻也。”
万章曰:“父母使舜完廪,捐阶,瞽瞍焚廪。使浚井,出,从而揜之。象曰:‘谟盖都君咸我绩,牛羊父母,仓廪父母,干弋朕,琴朕,�氐朕,二嫂使治朕栖。’象往入舜宫,舜在床琴。象曰:‘郁陶思君尔。’忸怩。舜曰:‘惟兹臣庶,汝其于予治。’不识舜不知象之将杀己与?”
曰:“奚而不知也?象忧亦忧,象喜亦喜。”
曰:“然则舜伪喜者与?”
曰:“否;昔者不馈生鱼于郑子产,子产使校人畜之池。校人烹之,反命曰:‘始舍之,圉圉焉;少则洋洋焉,攸然而逝。’子产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校人出,曰:‘孰谓子产智?予既烹而食之,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故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彼以爱兄之道来,故诚信而喜之,奚伪焉?”
万章问曰:“象日以杀舜为事,立为天子则放之,何也?”
孟子曰:“封之也;或曰,放焉。”
万章曰:“舜流共工于幽州,放驩兜于崇山,杀三苗于三危,殛鲧于羽山,四罪而天下咸服,诛不仁也。象至不仁,封之有庳。有庳之人奚罪焉?仁人固如是乎?在他人则诛之,在弟则封之?”
曰:“仁人之于弟也,不藏怒焉,不宿怨焉,亲爱之而已矣。亲之,欲其贵也;爱之,欲其富也。封之有庳,富贵之也,身为天子,弟为匹夫,可谓亲爱之乎?”
“敢问或曰放者,何谓也?”
曰:“象不得有为于其国,天子使吏治其国而纳其贡税焉,故谓之放。岂得暴彼民哉?虽然,欲常常而见之,故源源而来,‘不及贡,以政接于有庳。’此之谓也。”
咸丘蒙问曰:“语云,‘盛德之士,君不得而虑,父不得而子。’舜南面而立,尧帅诸侯北面而朝之,瞽瞍亦北面而朝之。舜见瞽瞍,其容有蹙。孔子曰:‘于斯时也,天下殆哉,岌岌乎!’不识此语诚然乎哉?”
孟子曰:“否;此非君子之言,齐东野人之语也。尧老而舜摄也。《尧典》曰:‘二十有八载,放勋乃徂落,百姓如丧考妣,三年,四海遏密八音。’孔子曰:‘天无二日,民无二王。’舜既为天子矣,又帅天下诸侯以为尧三年丧,是二天子矣。”
咸丘蒙曰:“舜之不臣尧,则吾既得闻命搜趣网矣。诗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舜既为天子矣,敢问瞽瞍之非臣,如何?”
曰:“是诗也,非是之谓也;劳于王事而不得养父母也。曰:‘此莫非王事,我独贤劳也。’故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如以辞而已矣,《云汉》之诗曰:‘周余黎民,靡有孑遗。’信斯言也,是周无遗民也。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尊亲之至,莫大乎以天下养。为天子父,尊之至也;以天下养,养之至也。诗曰:‘永言孝思,孝思维则。’此之谓也。《书》曰:‘祗载见瞽瞍,夔夔斋栗,瞽瞍亦允若。’是为父不得而子也?”
万章曰:“尧以天下与舜,不诸?”
孟子曰:“否;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
“然则舜有天下也,孰与之?”
曰:“天与之。”
“天与之者,谆谆然命之乎?”
曰:“否;天不言,以行与事示之而已矣。”
曰:“以行与事示之者,如之何?”
曰:“天子能荐人于天,不能使天与之天下;诸侯能荐人于天子,不能使天子与之诸侯;大夫能荐人于诸侯,不能使诸侯与之大夫。昔者,尧荐舜于天,而天受之;暴之于民,而民受之;故曰,天不言,以行与事示之而已矣。”
曰:“敢问荐之于天,而天受之;暴之于民,而民受之,如何?”
曰:“使之主祭,而百神享之,是天受之;使之主事,而事治,百姓安之,是民受之也。天与之,人与之,故曰,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舜相尧二十有八载,非人之所能为也,天也。尧崩,三年之丧毕,舜避尧之子于南河之南,天下诸侯朝觐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讼狱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讴歌者,不讴歌尧之子而讴歌舜,故曰,天也。夫然后之中国,践天子位焉。而居尧之宫,逼尧之子,是篡也,非天与也。《泰誓》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此之谓也。”
万章问曰:“人有言,‘至于禹而德衰,不传于贤,而传于子。’有诸?”
孟子曰:“否,不然也;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昔者,舜荐禹于天,十有七年,舜崩,三年之丧毕,禹避舜之子于阳城,天下之民从之,若尧崩之后不从尧之子而从舜也。禹荐益于天,七年,禹崩,三年之丧毕,益避禹之子于箕山之阴。朝觐讼狱者不之益而之启,曰:‘吾君之子也。’讴歌者不讴歌益而讴歌启,曰:‘吾君之子也。’丹朱之不肖,舜之子亦不肖。舜之相尧、禹之相舜也,历年多,施泽于民久。启贤,能够承继禹之道。益之相禹也,历年少,施泽于民未久。舜、禹、益相去久远,其子之贤不肖,皆天也,非人之所能为也。莫之为而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匹夫而有天下者,德必若舜禹,而又有天子荐之者,故仲尼不有天下。继世而有天下,天之所废,必若桀纣者也,故益、伊尹、周公不有天下。伊尹相汤以王于天下,汤崩,大丁未立,外丙二年,仲壬四年,太甲颠覆汤之典刑,伊尹放之于桐,三年,太甲悔过,自怨自艾,于桐处仁迁义,三年,以听伊尹之训己也,复归于亳。周公之不有天下,犹益之于夏、伊尹之于殷也。孔子曰:‘唐虞禅,夏后殷周继,其义一也。”
万章问曰:“人有言,‘伊尹以割烹要汤’,有诸?”
孟子曰:“否,不然,伊尹耕于有莘之野,而乐尧舜之道焉。非其义也,非其道也,禄之以天下,弗顾也;系马千驷,弗视也。非其义也,非其道也,一介不以与人,一介不以取诸人。汤使人以币聘之,嚣嚣然曰:‘我何以汤之聘币为哉?我岂若处畎亩之中,由是以乐尧舜之道哉?’汤三使往聘之既而幡然改曰:“与我处畎亩之中,由是以乐尧舜之道,吾岂若使是君为尧舜之君哉?吾岂若使是民为尧舜之民哉?吾岂若于吾身亲见之哉?天之生此民也,使先知觉后知,使先觉觉后觉也。予,天民之先觉者也;予将以斯道觉斯民也。非予觉之,而谁也?’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有不被尧舜之泽者,若己推而内之沟中。其自任天下之重如此,故就汤而说之以伐夏救民。吾未闻枉己而正人者也,况辱己以正天下者乎?圣人之行不同也,或远,或近;或去,或不去;归洁其身而已矣。吾闻其以尧舜之道要汤,未闻以割烹也。《伊训》曰:‘天诛造攻自牧宫,朕载自亳。’”
万章问曰:“或谓孔子于卫主痈疽,于齐主侍人瘠环,有诸乎?”
孟子曰:“否,不然也;好事者为之也。于卫主颜仇由。弥子之妻与子路之妻,兄弟也。弥子谓子路曰:‘孔子主我,卫卿可得也。’子路以告。孔子曰:‘有命。’孔子进以礼,退以义,得之不得曰:‘有命’。而主痈疽与侍人瘠环,是无义无命也。孔子不悦于鲁卫,遭宋桓司马将要而杀之,微服而过宋。是时孔子当厄,主司城贞子,为陈侯周臣。吾闻观近臣,以其所为主;观远臣,以其所主。若孔子主痈疽与侍人瘠环,何以为孔子?”
万章问曰:“或曰,‘百里奚自鬻于秦养牲者五羊之皮食牛以要秦缪公。’信乎?”
孟子曰:“否,不然;好事者为之也。百里奚,虞人也。晋人以垂棘之璧与屈产之乘假道于虞以伐虢。宫之奇谏,百里奚不谏。知虞公之不可谏而去之秦,年已七十矣;曾不知以食牛干秦缪公之为污也,可谓智乎?不可谏而不谏,可搜趣网谓不智乎?知虞公之将亡而先去之,不可谓不智也。时举于秦,知缪公之可与有行也而相之,可谓不智乎?相秦而显其君于天下,可传于后世,不贤而能之乎?自鬻以成其君,乡党自好者不为,而谓贤者为之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