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貌断狱现代文
司马貌断狱现代文“扰扰劳生,待足何时是足?据见定,随家丰俭,便堪龟缩。得意浓时休进步,须防世事多番覆。枉教人、白了少年头,空碌碌。
谁不愿,黄金屋?谁不愿,千钟粟?算五行,不是这般题目。枉使心机闲计较,儿孙自有儿孙福。又何须、采药访蓬莱?但寡欲。”
这篇词,名《满江红》,是晦庵和尚所作,劝人乐天知命之意。凡人万事莫逃乎命,假如命中所有,自然不求而至;若命里没有,枉自劳神,只索罢休。你又不是司马重湘秀才,难道与阎罗王寻闹不成?说话的,就是司马重湘怎地与阎罗王寻闹?毕竟那个理长,那个理短?请看下回便见。诗曰:
世间屈事万千千,欲觅长梯问老天。休怪老天公道少,生生世世宿因缘。
话说东汉灵帝时,蜀郡益州,有一秀才,覆姓司马,名貌//www.souquanme.com,表字重湘,资性聪明,一目十行俱下。八岁纵笔成文,本郡举他应神童,起送至京。因出言不逊,冲突了试官,打落下去。及年长,深悔轻薄之非,更修端谨之行,闭户读书,不问外事。双亲死,庐墓六年,人称其孝。乡里中屡次举他孝廉、有道及博学宏词,都为有势力者夺去,悒悒不得志。自光和元年,灵帝始开西邸,卖官鬻爵,视官职尊卑,入钱多少,各有定价:欲为三公者,价千万;欲为卿者,价五百万。崔烈讨了傅母的人情,入钱五百万,得为司徒。后受职谢恩之日,灵帝顿足懊悔道:“好个官,可惜贱卖了!若小小作难,千万必可得也。”又置鸿都门学,敕州、郡、三公,举用富家郎为诸生。若入得钱多者,出为刺史,入为尚书,士君子耻与其列。
司马重湘家贫,因此无人提挈,淹滞至五十岁,空负一腔才学,不得出身,屈理于众人之中,心中怏怏不平。因乃酒醉,取文房四宝,且吟且写,遂成《怨词》一篇。词曰:“天生我才兮,岂无用之?豪杰自期兮,奈此数奇!五十不遇兮,困迹蓬累。纷纷金紫兮,彼何人斯?胸无一物兮,囊有馀赀。富者乘云兮,贫者堕泥;贤愚颠倒兮,题雄为雌。世运沦夷兮,俾我嵚崎。天道何知兮,将无有私?欲叩末曲兮,悲涕淋漓。”写毕,讽咏再四。馀情不尽,又题八句:“得失与穷通,前生都注定。问彼注定时,何不判忠佞?善士叹沉埋,凶人得暴横。我若作阎罗,世事皆更正。”不觉天晚,点上灯来,重湘于灯下,将前诗吟哦了数遍,猛然怒起,把诗稿向灯焚了,叫道:“老天,老天!你若还有知,将何言抵对?我司马貌一生鲠直,并无奸佞,便提我到阎罗殿前,我也理直气壮,不怕甚的!”说罢,自觉身子困倦,倚卓而卧。
只见七八个鬼卒,青面獠牙,一般的三尺多长,从卓底下钻出,向重湘戏侮了回,说道:“你这秀才,有何才学?辄敢怨天尤地,毁谤搜趣网阴司!如今我们来拿你去见阎罗王,只教你有口难开。”重湘道:“你阎罗王自不公正,反怪他人谤毁,是何道理?”众鬼不由分说,一齐上前,或扯手,或扯脚,把重湘拖下坐来,便将黑索//www.souquanme.com子望他颈上套去。重湘大叫一声,醒将转来,满身冷汗。但见短灯一盏,半明半灭,好生凄惨!
重湘连打几个寒禁,自觉身子不快,叫妻房汪氏:“点盏热茶来吃。”汪氏点茶来,重湘吃了,转觉神昏体倦,头重脚轻。汪氏扶他上床。次日,昏迷不醒,叫唤也不答应,正不知什么病症。捱至黄昏,口中无气,直挺挺的死了。汪氏大哭一场,见他手脚尚软,心头还有些微热,不敢移动他,只守在他头边,哭天哭地。
话分两头。原来重湘写了《怨词》,焚于灯下,被夜游神体察,奏知玉帝。玉帝见了,大怒道:“世人爵禄深沉,关系气运。依你说,贤者居上,不肖者居下;有才显荣,无才者黜落;天下世世太平,江山也永不更变了?岂有此理!小儒见识不广,反说天道有私。速宜治罪,以儆妄言之辈。”时有太白金星启奏道:“司马貌虽然出言无忌,但此人因才高运蹇,抑郁不平,致有此论。若据福善祸淫的常理,他所言未为无当,可谅情而恕之。”玉帝道:“他欲作阎罗,把世事更正,甚是狂妄!阎罗岂凡夫可做?阴司案牍如山,十殿阎君,食不暇给。偏他有甚本事,一一更正来?”金星又奏道:“司马貌口出大言,必有大才。若论阴司,果有不平之事。几百年滞狱,未经判断的,往往地狱中怨气上冲天庭。以臣愚见,不若押司马貌到阴司,权替阎罗王半日之位,凡阴司有冤枉事情,着他剖断。若断得公明,将功恕罪;倘若不公不明,即时行罚,他心始服也。”
玉帝准奏,即差金星奉旨,到阴司森罗殿,命阎君即勾司马貌到来,权借王位与坐。只限一晚,六个时辰,容他放告理狱。若断得公明,来生注他极富极贵,以酬其今生抑郁之苦;倘无才判问,把他打落酆都地狱,永不得转人身。阎君得旨,使差无常小鬼,将重湘勾到地府。
重湘见了小鬼,全然无惧,随之而行。到森罗殿前,小鬼喝教下跪。重湘问道:“上面坐者何人?我去跪他?”小鬼道:“此乃阎罗天子。”重湘闻说,心中大喜!叫道:“阎君,阎君,我司马貌久欲见你,吐露胸中不平之气,今日幸得相遇。你贵居王位,有左右判官,又有千万鬼卒,牛头、马面,帮扶者甚众。我司马貌只是个穷秀才,孑然一身,生死出你之手。你休得把势力相压,须是平心论理,理胜者为强。”阎君道:“寡人忝为阴司之主,凡事皆依天道而行。你有何德能,便要代我之位?所更正者何事?”
重湘道:“阎君,你说奉天行道,天道以爱人为心,以劝善惩恶为公。如今世人有等悭吝的,偏教他财积如山;有等肯做好事的,偏教他手中空乏。有等刻薄害人的,偏教他处富贵之位,得肆其恶;有等忠厚肯扶持人的,偏教他吃亏受辱,不遂其愿。作善者,常被作恶者欺瞒;有才者,反为无才者凌压。有冤无诉,有屈无伸,皆由你阎君判断不公之故。即如我司马貌,一生苦志读书,力行孝弟,有甚不合天心处?却教我终身蹭蹬,屈于庸流之下。似此颠倒贤愚,要你阎君何用?若让我司马貌坐于森罗殿上,怎得有此不平之事?”
阎君笑道:“天道报应//www.souquanme.com,或迟或早,若明若暗:或食报于前生,或留报于后代。假如富人悭吝,其富乃前生行苦所致;今生悭吝,不种福田,来生必受饿鬼之报矣。贫人亦由前生作业,或横用非财,受享太过,以致今生穷苦;若随缘作善,来生依然丰衣足食。由此而推,刻薄者虽今生富贵,难免堕落;忠厚者虽暂时亏辱,定注显达。此乃一定之理,又何疑焉?人见目前,天见久远。人每不能测天,致汝纷纭议论,皆由浅见薄识之故也。”
重湘道:“既说阴司报应不爽,阴间岂无冤鬼?你敢取从前案卷,与我一一稽查么?若果事事公平,人人心服,我司马貌甘服妄言之罪。”阎君道:“上帝有旨,将阎罗王位,权借你六个时辰,容放告理狱。若断得公明,还你来生之富贵;倘无才判问,永堕酆都地狱,不得人身。”重湘道:“玉帝果有此旨,是吾之愿也。”
当下阎君在御座起身,唤重湘入后殿,戴平天冠,穿蟒衣,束玉带,装扮出阎罗天子气象。鬼卒打起升堂鼓,报道:“新阎君升殿!”善恶诸司,六曹法吏,判官小鬼,齐齐整整,分立两边。重湘手执玉简,昂然而出,升于法座。诸司吏卒,参拜已毕,禀问要抬出放告牌。重湘想道:“五岳四海,多少生灵!上帝只限我六个时辰管事,倘然判问不结,只道我无才了,取罪不便。”心生一计,便教判官分付:“寡人奉帝旨管事,只六个时辰,不及放告。你可取从前案卷来查,若有天大疑难事情,累百年不决者,寡人判断几件,与你阴司问事的,做个榜样。”判官禀道:“只有汉初四宗文卷,至今三百五十馀年,未曾断结,乞我王拘审。”重湘道:“取卷上来看。”判官捧卷呈上。重湘揭开看时,一宗屈杀忠臣事,原告:韩信、彭越、英布;被告:刘邦、吕氏。一宗恩将仇报事,原告:丁公;被告:刘邦。一宗专权夺位事,原告:戚氏;被告:吕氏。一宗乘危逼命事,原告:项羽;被告:王翳、杨喜、夏广、吕马童、吕胜、杨武。重湘览毕,呵呵大笑道:“恁样大事,如何反不问决?你们六曹吏司,都该究罪。这都是向来阎君因循担阁之故。寡人今夜都与你判断明白。”随叫直日鬼吏,照单开四宗文卷原、被告姓名,一齐唤到,挨次听审。那时振动了地府,闹遍了阴司。有诗为证:
每逢疑狱便因循,地府阳间事体均。今日重湘新气象,千年怨气一朝伸。
鬼吏禀道:“人犯已拘齐了,请爷发落。”重湘道:“带第一起上来。”判官高声叫道:“第一起犯人听点!”原、被共五名,逐一点过、答应:原告韩信,有,彭越,有,英布,有;被告刘邦,有,吕氏,有。
重湘先唤韩信上来,问道:“你先事项羽,位不过郎中,言不听,计不从。一遇汉祖,筑坛拜将,捧毂推轮,后封王爵以酬其功。如何又起谋叛之心,自取罪戮,今生反告其主?”韩信道:“阎君在上,容信一一告诉。某受汉王筑坛拜将之恩,使尽心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与汉王定了三秦;又救汉皇于荥阳,虏魏王豹,破代兵,禽赵王歇;北定燕,东定齐,下七十馀城;南败楚兵二十万,杀了名将龙且;九里山排下十面埋伏,杀尽楚兵;又遣六将,逼死项王于乌江渡口。造下十大功劳,指望子子孙孙,世享富贵。谁知汉祖得了天下,不念前功,将某贬爵。吕后又与萧何定计,哄某长乐宫,不由分说,叫武士缚某斩之;诬以反叛,夷某三族。某自思无罪,受此惨祸,今三百五十馀年,衔冤未报,伏乞阎君明断。”重湘道:“你既为元帅,有勇无谋,岂无商量帮助之人?被人哄诱,如缚小儿!今日却怨谁来?”韩信道:“曾有一军师,姓蒯,名通。奈何有始无终,半途而去。”
重湘叫鬼吏:“快拘蒯通来审。”霎时间,蒯通唤到。重湘道:“韩信说你有始无终,半途而逃,不尽军师之职,是何道理?”蒯通道:“非我有始无终,是韩信不听忠言,以致于此。当初韩信破走了齐王田广,是我进表洛阳,与他讨个假王名号,以镇齐人之心。汉王骂道:‘胯下夫,楚尚未灭,便想王位?其时张子房在背后,轻轻蹑汉皇之足,附耳低言:‘用人之际,休得为小失大。’汉皇便改口道:‘大丈夫要便为真王,何用假也?’乃命某赍印,封信为三齐王。某察汉王终有疑信之心,后来必定负信。劝他反汉,与楚连和,三分天下,以观其变。韩信道:‘筑坛拜将之时,曾设下大誓:汉不负信,信不负汉。今日我岂可失信于汉皇?’某反复陈说利害,只是不从,反怪某教唆谋叛。某那时惧罪,假装风魔,逃回田里。后来助汉灭楚,果有长乐宫之祸,悔之晚矣。”重湘问韩信道:“你当初不听蒯通之言,是何主意?”韩信道:“有一算命先生许复,算我有七十二岁之寿,功名善终,所以不忍背汉。谁知夭亡,只有三十二岁!”
重湘叫鬼吏:“再拘许复来审。”问道:“韩信只有三十二岁,你如何许他七十二岁?你做术士的,妄言祸福,只图哄人钱钞,不顾误人终身。可恨,可恨!”许复道:“阎君听禀:常言人有可延之寿,亦有可折之寿。所以星家偏有,寿命难定。韩信应该七十二岁,是据理推算。何期他杀机太深,亏损阴骘,以致短折,非某推算无准也。”重湘问道:“他那几处阴骘亏//www.souquanme.com损?可一一说来。”许复道:“当初韩信弃楚归汉时,迷踪失路,亏遇两个樵夫,指引他一条径路,往南郑而走。韩信恐楚王遣人来追,被樵夫走漏消息,拔剑回步,将两个樵夫都杀了。虽然樵夫不打紧,却是有恩之人。天条负恩忘义,其罚最重。诗曰:
亡命心如箭离弦,迷津指引始能前。有恩不报翻加害,折堕青春一十年。
怎样看待闹阴司司马貌断狱
冯梦龙的三言中的一节,看了之后不明白它的主旨,请回答,此文的主旨(或寓意)是什么。其中有的作品特别强调佛教的“轮回转生”、“因缘说法”,有的作品只有强调地狱苦楚。虽然周游“地狱”、“冥府”的小说作品,较之其他以超越生死为主要对象的作品,佛教生死观念成分更淡泊,但就佛教解脱现实苦恼的“醒悟”过程而言,均有共同的特性。“觉悟”不只是佛教的专用名词,且对解脱现世懊恼而进入涅槃的作用上,发挥相当重要的功能,而且佛教宗派中,禅宗思想方面特别强调“顿醒”的特质,因而《三言》中有关佛教生死观的作品中,有丰富的“觉悟”特质。
《闹阴司司马貌断狱》讲的是什么?楚汉争雄的人都转世了?
《闹阴司司马貌断狱》故事脑洞极大,讲的是一个叫司马貌的人因为对于历史上的一些冤案感到十分的愤怒所以就写了一篇文章骂地府,最后老天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做了6个时辰的阎罗王,看他如何进行断案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中牵涉了很多楚汉的英雄,并且司马茂利用阎罗王的权利,把当时一些楚汉英雄送到了三国进行投胎。司马茂在做阎罗王的时候,一共审理了4个案子,第一是韩信、彭越、英布状告刘邦杀忠臣,第2个案子是丁公状告刘邦恩将仇报,第3个案子戚氏状告吕皇后过于残忍,第4个案子是项羽状告,吕马童,吕胜、杨武等人趁火打劫。
第1个案子判决的结果是韩信等人是有功之臣,天下也是他们打下来的,三人来世三分天下,第2个案子,丁公说刘邦不讲信用,原本说要和自己平分天下的结果刘邦却把自己杀了,于是司马貌说丁公来世会有补偿,第3个案子结果是戚氏来世富贵一身且不用花费任何心思,吕皇后会被人折磨一辈子,第4个案子的结果是吕马童等人来世死于项羽的手下。故事最后描述了韩信投胎到了曹操的身上,而刘邦投胎到了汉献帝的身上,汉献帝的一辈子都被刘邦所操控,所以韩信也算报了仇,而吕皇后成为汉献帝的妻子一辈子都被曹操所折磨。英布投胎到了孙权身上,彭越投胎为刘备(三分天下)。丁公投胎为周瑜,许复投胎为庞统,樊哙投胎为张飞,项羽投胎为关羽(过五关斩六将的将领为吕马童等人),纪信投胎为赵云,蒯通投胎为诸葛亮,,虽然说司马貌只做了6个时辰的阎王,但是他为自己留下了一个后路,他在死后投胎为了司马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