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说有钱难买心头好”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家帮下忙告诉我用钱买不来人们的善良、真心。
千金难买
解释:形容某物的珍贵,不能用金钱买到。
出处:明冯惟敏《商调集贤宾题长春园》:“好弟兄宦业成,老夫妻福寿全,喜的是千金难买子孙贤。”意思是感情好的兄弟事业容易成功,感情好的夫妻陪伴长久,更难得的是再多的钱也买不回子孙的贤良。
示例:一寸光阴一寸金,~寸光阴。
扩展资料【举例造句】: 一寸光阴一寸金,千金难买寸光阴。
【近义词】: 价值连城
【反义词】: 一文不值
【押韵词】张灯挂彩、逾山越海、时移世改、文江学海、不揪不睬、举手可采、死不悔改、衔石填海、情天泪海
【用法】作谓语、定语;形容珍贵
【结构】主谓式
唐伯虎最著名的诗词是什么?
他的诗作有《百忍歌》、《上吴天官书》、《江南四季歌》、《桃花庵歌》、《一年歌》、《闲中歌》等。
唐寅诗文真切平易,不拘成法,大量采用口语,意境清新,对人生、社会常常怀着傲岸不平之气。
除诗文外,唐寅也尝作曲,多采用民歌形式,由于多方面深厚的文学艺术修养,经历坎坷,见闻广博,对人生、社会的理解较深,所以作品雅俗共赏,声名远扬。
诗词作品
《一剪梅》
红满苔阶绿满枝,杜宇声声,杜宇声悲!交欢未久又分离,彩凤孤飞,彩凤孤栖。
别后相思是几时?后会难知,后会难期。此情何以表相思?一首情词,一首情诗。
雨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醉诗》
碧桃花树下,大脚墨婆浪,未说铜钱起,先铺芦席床。
三杯浑白酒,几句话衷肠。何时归故里,和她笑一场。
《白发》
唐寅 诗词
清朝搅明镜,元首有华然。
怆然百感兴,雨泣忽成悲。
忧思固逾度,荣卫岂及哀。
夭寿不疑天,功名须壮时。
凉风中夜发,皓月经天驰。
君子重言行,努力以自私。
《绝笔》
身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飘流在异乡。
《题落霞孤骛图》
画栋珠帘烟水中,落霞孤骛渺无踪。千年想见王南海,曾借龙王一阵风。
《阊门即事》
世间乐土是吴中,中有阊门又擅雄。翠袖三千楼上下,黄金百万水西东。
五更市贾何曾绝,四远方言总不同。若使画师描作画,画师应道画难工。
《叹世》
坐对黄花举一觞,醒时还忆醉时狂。丹砂岂是千年药,白日难消两鬓霜。
身后碑铭徒自好,眼前傀儡任他忙。追思浮生真成梦,到底终须有散场。
《叹世》之一
富贵荣华莫强求,强求不出反成羞。有伸脚处须伸脚,得缩头时且缩头。
地宅方圆人不在,儿孙长大我难留。皇天老早安排定,不用忧煎不用愁。
《叹世》之二
万事由天莫强求,何须苦苦用机谋?饱三餐饭常知足,得一帆风便可收。
生事事生何日了,害人人害几时休?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回头看后头。
《感怀》
不炼金丹不坐禅,饥来吃饭倦来眠。生涯画笔兼诗笔,踪迹花边与柳边。
镜里形骸春共老,灯前夫妇月同圆。万场快乐千场醉,世上闲人地上仙。
《言怀》
笑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乐月中眠。漫劳海内传名字,谁论腰间缺酒钱。
诗赋自惭称作者,众人多道我神仙。些须做得工夫处,莫损心头一寸天。
《诗赠宁王》
信口吟成四韵诗,自家计较说和谁?白头也好簪花朵,明月难将照酒卮。
得一日闲无量福,作千年调笑人痴;是非满日纷纷事,问我如何总不知?
《怅怅词》
怅怅莫怪少时年,百丈游丝易惹牵。 何岁逢春不惆怅?何处逢情不可怜?
杜曲梨花杯上雪,灞陵芳草梦中烟。 前程两袖黄金泪,公案三生白骨禅。
老后思量应不悔,衲衣持盏院门前。
《把酒对月歌》
唐寅祠
李白前时原有月,惟有李白诗能说。李白如今已仙去,月在青天几圆缺?
今人犹歌李白诗,明月还如李白时。我学李白对明月,白与明月安能知!
李白能诗复能酒,我今百杯复千首。我愧虽无李白才,料应月不嫌我丑。
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长安眠。姑苏城外一茅屋,万树桃花月满天。
《贫士吟》
十朝风雨若昏迷,八口妻孥并告饥。信是老天真戏我,无人来买扇头诗。
青山白发老痴顽,笔砚生涯苦食艰。湖上水田人不要,谁来买我画中山。
荒村风雨杂鸣鸡,轑釜朝厨愧老妻。谋写一枝新竹卖,市中笋价贱如泥。
书画诗文总不工,偶然生计寓其中。肯嫌斗栗囊钱少,也济先生一日穷。
白板门扉红槿篱,比邻鹅鸭对妻儿。天然兴趣难摹写,三日无烟不觉饥。
《桃花庵歌》
版本一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版本二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
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版本三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版本四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住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当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需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骋我得闲。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版本五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在花下眠。 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
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 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一年歌》
一年三百六十日,春夏秋冬各九十;冬寒夏热最难当,寒则如刀热如炙。
春三秋九号温和,天气温和风雨多;一年细算良辰少,况又难逢美景何?
美景良辰倘遭遇,又有赏心并乐事;不烧高烛对芳尊,也是虚生在人世。
古人有言亦达哉,劝人秉烛夜游来;春宵一刻千金价,我道千金买不回。
《落花诗》
刹那断送十分春,富贵园林一洗贫。借问牧童应设酒,试尝梅子又生仁。
若为软舞欺花旦,难保余香笑树神。料得青鞋携手伴,日高都做晏眠人。
夕阳黯黯笛悠悠,一霎春风又转头。控诉欲呼天北极,胭脂都付水东流。
倾盆恠雨泥三尺,绕树佳人绣半
两人一般心,无钱堪买金,一人一般心,有钱难买针 怎样解释
“无钱堪买金”这句很难解释:没钱又怎么可能买金子呢?是你搞错了,原文是“两人一般心,有钱堪买金;一人一般心,无钱堪买针。”
不回你消息了。好像没什么章节。
《增广贤文》为中国古代儿童启蒙书目。又名《昔时贤文》、《古今贤文》。书名最早见之于明代万历年搜趣网间的戏曲《牡丹亭》,据此可推知此书最迟写成于万历年间。后来,经过明、清两代文人的不断增补,才改成现在这个模样,称《增广昔时贤文》,通称《增广贤文》。作者一直未见任何书载,只知道清代同治年间儒生周希陶曾进行过重订,很可能是民间创作的结晶。
《增广贤文》的内容大致有这样几个方面,一是谈人及人际关系,二是谈命运,三是谈如何处世,四是表达对读书的看法。在《增广贤文》描述的世界里,人是虚伪的,人们为了一己之私变化无常,嫌贫爱富,趋炎附势,从而使世界布满了陷阱和危机。文中有很多强调命运和报应的内容,认为人的一切都是命运安排的,人应行善,才会有好的际遇。这些内容有其消极的一面,但它倡导行善做好事,则是值得肯定的。《增广贤文》有大量篇幅叙述如何待人接物,这部分内容是全文的核心。文中对忍让多有描述,认为忍让是消除烦恼祸患的方法。在主张自我保护、谨慎忍让的同时,也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认为这是做事的原则。
《增广贤文》虽以道家思想为主,但对儒家的说教并不排斥。文中强调了读书的重要、孝义的可贵。这些观点体现了正统的儒家精神,与全书所弥漫的道家思想有所不合。但也正是由于这种庞杂,不同思想的人都可以从中看到自己认可的格言,使之具有了广泛的代表性。
《增广贤文》以有韵的谚语和文献佳句选编而成,其内容十分广泛,从礼仪道德。典章制度到风物典故、天文地理,几乎无所不含,而又语句通顺,易懂。但中心是讲人生哲学、处世之道。其中一些谚语、俗语反映了中华民族千百年来形成的勤劳朴实、吃苦耐劳的优良传统,成为宝贵的精神财富,如“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寅”,“一饭一粥,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等;许多关于社会、人生方面的内容,经过人世沧桑的千锤百炼,成为警世喻人的格言,如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乐不可极,乐极生悲’等;一些谚语、俗语总结了千百年来人们同自然斗争的经验,成为简明生动哲理式的科学知识,如“近水知鱼性,近山知鸟音”,“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等。
全文:
昔时贤文,诲汝谆谆。集韵增广,多见多闻。
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知己知彼,将心比心。
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相逢好似初相识,到老终无怨恨心。
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复小人心。
运去金成铁,时来铁似金。读书须用意,一字值千金。
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
流水下滩非有意,白云出岫本无心。
当时若不登高望,谁信东流海洋深。
路遥知马力,事久知人心。
两人一般心,有钱堪买金。一人一般心,无钱堪买针。
相见易得好,久住难为人。马行无力皆因瘦,人不风流只为贫。
饶人不是痴汉,痴汉不会饶人。
是亲不是亲,非亲却是亲。美不美,乡中水;亲不亲,故乡人。
莺花犹怕春光老,岂可教人枉度春。
相逢不饮空归去,洞口桃花也笑人。
红粉佳人休使老,风流浪子莫教贫。
在家不会迎宾客,出路方知少主人。
黄金无假,阿魏无真。客来主不顾,应恐是痴人。
贫居闹市无人识,富在深山有远亲。
谁人背后无人说,那个人前不说人。
有钱道真语,无钱语不真;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劝有钱人。
闹里有钱,静处安身。来如风雨,去似微尘。
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
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先到为君,后到为臣。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莫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山中有直树,世上无直人。
自恨枝无叶,莫怨太阳偏。大家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寅,一家之计在于和,一身之计在于勤。
责人之心责己,恕己之心恕人。守口如瓶,防意如城。
宁可负我,切莫负人。再三须重事,第一莫欺心。
虎生犹可近,人熟不堪亲。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远水难救近火,远亲不如近邻。有茶有酒多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山中自有千年树,世上难逢百岁人。
力微休重负,言轻莫劝人。无钱休入众,遭难莫寻亲。
平生莫作皱眉事,世上应无切齿人。
士者国之宝,儒为席上珍。若要断酒法,醒眼看醉人。
求人须求英雄汉,济人须济急时无。
渴时一滴如甘露,醉后添杯不如无。
久住令人嫌,贫来亲也疏。酒中不语真君子,财上分明大丈夫。
出家如初,成佛有余。积金千两,不如明解经书。
养子不教如养驴,养女不教如养猪。
有田不耕仓廪虚,有书不读子孙愚,
仓廪虚兮岁月乏,子孙愚兮礼义疏。
同君一夜话,胜读十年书。人不通今古,马牛如襟裾。
茫茫四海人无数,哪个男儿是丈夫。
白酒酿成缘好客,黄金散尽为收书。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庭前生瑞草,好事不如无。欲求生富贵,须下死工夫。
百年成之不足,一旦坏之有余。
人心似铁,官法如炉。善化不足,恶化有余。
水太清则无鱼,人太急则无智。知者减半,省者全无。
在家由父,出嫁从夫。痴人畏妇,贤女敬夫。是非终日有,不听自然无。
宁可正而不足,不可邪而有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竹篱茅舍风光好,道院僧房总不如。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道院迎仙客,书堂隐相儒。庭栽栖凤竹,池养化龙鱼。
结交须胜己,似我不如无。但看三五日,相见不如无。
人情似水分高下,世事如云任卷舒。会说说都市,不会说屋里。
磨刀恨不利,刀利伤人指;求财恨不多,财多害自己。
知足常足,终身不辱。知止常止,终身不耻。
有福伤财,无福伤己。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若登高必自卑,若涉远必自迩。三思而行,再思可矣。
使口不如自走,求人不如求己。
小时是兄弟,长大各乡里。妒财莫妒食,怨生莫怨死。
人见白头嗔,我见白头喜。多少少年亡,不到白头死。
墙有缝,壁有耳。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
贼是小人,智过君子。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
贫穷自在,富贵多忧。不以我为德,反以我为仇。
宁向直中取,不可曲中求。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晴乾不肯去,直待雨淋头。成事莫说,覆水难收。
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
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近来学得乌龟法,得缩头时且缩头。
惧法朝朝乐,期公日日忧。人生一世,草生一春。
白发不随老人去,看来又是白头翁。
月到十五光明少,人到中年万事休。
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
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路逢险处难回避,事到头来不自由。药能医假病,酒不解真愁。
人贫不语,水平不流。一家养女百家求,一马不行百马忧。
有花方酌酒,无月不登楼。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
深山毕竟藏猛虎,大海终须纳细流。
惜花须检点,爱月不梳头。大抵选他肌骨好,不傅红粉也风流。
受恩深处宜先退,得意浓时便可休。
莫待是非来入耳,从前恩爱反为仇。
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无处下金钩。
休别有鱼处,莫恋浅滩头。去时终须去,再三留不住。
忍一句,息一怒,饶一着,退一步。
三十不豪,四十不富,五十将相寻死路。
生不认魂,死不认尸。父母恩深终有别,夫妻义重也分离。
人生似鸟同林宿,大限来时各自飞。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黄河尚有澄清日,岂可人无得运时。
得宠思辱,安居虑危。念念有如临敌日,心心常似过桥时。
英雄行险道,富贵似花枝。人情莫道春光好,只怕秋来有冷时。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但将冷眼看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
见事莫说,问事不知;闲事莫管,无事早归。
假若染就真红色,也被旁人说是非。
善事可作,恶事莫为。许人一物,千金不移。
龙生龙子,虎生豹儿。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川被犬欺。
一举首登龙虎榜,十年身到凤凰池。
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
养儿代老,积谷防饥。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
常将有日思无日,莫把无时当有时。
时来风送滕王阁,运去雷轰荐福碑。
入门休问荣枯事,观看容颜便得知。
官清司吏瘦,神灵庙祝肥。息却雷霆之怒,罢却虎狼之威。
饶人算之本,输人算之机。搜趣网好言难得,恶语易施。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道吾好者是吾贼,道吾恶者是吾师。
路逢险处须当避,不是才人莫献诗。
三人同行,必有吾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人有善愿,天必佑之。
莫吃卯时酒,昏昏醉到酉。莫骂酉时妻,一夜受孤凄。
种麻得麻,种豆得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见客莫向前,做客莫向后。宁添一斗,莫添一口。
螳螂捕蝉,岂知黄雀在后。
不求金玉重重贵,但愿儿孙个个贤。
一日夫妻,百世姻缘。百世修来同船渡,千世修来共枕眠。
杀人一万,自损三千;伤人一语,利如刀割。
枯木逢春犹再发,人无两度再少年。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
将相顶头堪走马,公侯肚里好撑船。富人思来年,贫人思眼前。
世上若要人情好,赊去物件莫取钱。死生有命,富贵在天。
击石原有火,不击乃无烟。人学始知道,不学亦徒然。
莫笑他人老,终须还到老。但能依本分,终须无烦恼。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贞妇爱色,纳之以礼。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日子未到。
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一人道好,千人传实。
凡事要好,须问三老。若争小可,便失大道。
年年防饥,夜夜防盗。学者如禾如稻,不学者如蒿如草。
遇饮酒时须饮酒,得高歌处且高歌。
因风吹火,用力不多。不因渔父引,怎得见波涛。
无求到处人情好,不饮从他酒价高。
知事少时烦恼少,识人多处是非多。
入山不怕伤人虎,只怕人情两面刀。
强中自有强中手,恶人须用恶人磨。
会使不在家豪富,风流不用着衣多。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黄金未为贵,安乐值钱多。
世上万般皆下品,思量惟有读书高。
世间好语书说尽,天下名山僧占多。
为善最乐,为恶难逃。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
你急他未急,人闲心不闲。隐恶扬善,执其两端。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宽。
既坠釜甑,反顾无益;已覆之水,收之实难。
人生知足何时足,人老偷闲且自闲。
处处绿杨堪系马,家家有路通长安。
见者易,学者难。莫将容易得,便作等闲看。
用心计较般般错,退步思量事事难。道路各别,养家一般。
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知音说与知音听,不是知音莫与谈。
点石化为金,人心犹未足。信了肚,卖了无。
他人睍々不涉你目,他人碌碌不涉你足。
谁人不爱子孙贤,谁人不爱千钟粟,奈五行不是这般题目。
莫把真心空计较,儿孙自有儿孙富。
与人不和,劝人养鹅;与人不睦,劝人架屋。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河狭水急,人急计生。明知山有虎,莫向虎山行。
路不行不到,事不为不成;人不劝不善,钟不打不鸣。
无钱方断酒,临老始看经。点塔七层,不如暗处一灯。
万事劝人休瞒昧,举头三尺有神明。
但存方寸地,留与子孙耕。灭却心头火,剔起佛前灯。
惺惺常不足,蒙蒙作公卿。众星朗朗,不如孤月独明。
兄弟相害,不如友生。合理可作,小利莫争。
牡丹花好空入目,枣花虽小结实成。
欺老莫欺少,欺人心不明。随分耕锄收地利,他时饱暖谢苍天。
得忍且忍,得耐且耐;不忍不耐,小事成大。
相论逞英雄,家计渐渐退。贤妇令夫贵,恶妇令夫败。一人有庆,兆民感赖。
人老心未老,人穷志未穷。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杀人可恕,情理难容。乍富不知新受用,骤贫难改旧家风。
座中客常满,杯中酒不空。屋漏更遭连阴雨,行船又遇顶头风。
笋因落箨方成竹,鱼为奔波始化龙。
记得少年骑竹马,看看又是白头翁。
礼义生于富足,盗贼出于贫穷。天上众星皆拱北,世间无水不朝东。
君子安贫,达人知命。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
顺天者存,逆天者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夫妻相合好,琴瑟与笙簧。有儿贫不久,无子富不长。
善必寿考,恶必早亡。爽口食多偏作病,快心事过恐生殃。
富贵定要安本分,贫穷不必枉思量。
画水无风空作浪,绣花虽好不闻香。
贪他一斗米,失却半年粮;争他一脚豚,反失一肘羊。
龙归晚洞云犹湿,麝过春山草亦香。
平生只会量人短,何不回头把自量。
见善如不及,见恶如探汤。人贫志短,马瘦毛长。自家心里急,他人未知忙。
贫无义士将金赠,病有高人说药方。
触来莫与竞,事过心头凉。秋至满山多秀色,春来无处不花香。
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清清之水为土所防,济济之士为酒所伤。
蒿草之下,或有兰香;茅茨之屋,或有侯王。
无限朱门生饿殍,几多白屋出公卿。
醉后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万事省先定,浮生空自忙。
千里送毫毛,寄物不可失。一人传虚,百人传实。世事明如镜,前程暗似漆。
良田万顷,日食一升;大厦千间,夜眠八尺。千经万典,孝义为先。
一字入公门,九牛拖不出。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富从升合起,贫因不算来。家中无才子,官从何处来。
万事不由人计较,一身都是命安排。急行慢行,前程只有许多路。
人间私语,天闻若雷;暗室亏心,神目如电。
一毫之恶,劝人莫作;一毫之善,与人方便。
亏人是祸,饶人是福。天眼恢恢,报应甚速。
圣贤言语,神钦鬼伏。人各有心,心各有见。
口说不如身逢,耳闻不如目见。
养军千日,用在一朝。国清才子贵,家富小儿骄。
利刀割体痕易合,恶语伤人恨不消。
公道世间惟白发,贵人头上不曾饶。
有钱堪出众,无衣懒出门。为官须作相,及第早争先。
苗从地发,树向枝分。父子合而家不退,兄弟合而家不分。
官有正条,民有私约。闲时不烧香,急时抱佛脚。
幸生太平无事日,恐逢年老不多时。国乱思良将,家贫思贤妻。
池塘积水须防旱,田地深耕足养家。根深不怕风摇动,树正不愁月影斜。
奉劝君子,各宜守己,只此呈示,万无一失。
其实,《增广贤文》当中的道理有些不切实际,需要你的亲身体会。
陕南孝歌《十杯酒接古人》歌词
杯酒来引郎来,把郎引到八仙台,八仙台上铺金盏,象牙筷子两边排,请郎上坐姐来斟。
二杯酒来饮得欢,壶中有酒饮不干,郎饮三盏红了脸,姐饮三盏到了弦,人也好来水也甜。
三杯酒来问年庚,问郎某月某日生,郎说正月十五日,姐说十五玩花灯,二人结为两同年。
四杯酒来进花园,手颁花树泪连连,花开花落年年有,花到逢春朵朵鲜,情哥不到不开园。
五杯酒来进姐房,红膝踏橙象牙床,双手分开红罗帐,红罗帐内桂花香,桂花牵动少年郎。
六杯酒来热纷纷,反手拉郎去歇荫,左手拿巾擦郎汗,右手拿扇扇郎身,不扇情哥扇何人。
七杯酒来成对归,有钱不惹别人妻,自已有钱讨一个,黄昏说话到鸡啼,免得别人说是非。
八杯酒来到台阶,郎买包头姐送鞋,郎送包头将钱买,姐送花鞋手端来,不嫌拐来不嫌歪。
九杯酒来到鸡啼,我郎起身要去回,不听山林鸟儿叫,我家也有子鸡啼,鸡啼三遍送郎回。
十杯酒来大天光,手拿锁匙打开箱,双手打开三须锁,手巾一条鞋一双,送与情郎转回乡。
资料拓展
陕南历史
早在夏朝时期,陕南就有了人类生息劳作的身影。
一、石器时代
人文史可上溯到石器时代。新石器时代,中华秦南——金州境内即有先民在月河川道及汉江两岸繁衍生息。据文物部门调查和考古发掘,在全区境内,已发现新石器时代遗址四十余处,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有安康五里花园柏树岭、柳家河、张家坝;岚皋肖家坝;汉阴阮家坝;紫阳马家营;旬阳李家那,龚家梁,新天铺等遗址,比较完整地展现了先民的聚落。
出土的新石器文物,既有半坡文化类型的特点,也有庙底沟文化风格,同时也有李家村文化和屈家岭文化类型风采,又具有浓郁的地方文化特点。
二、夏代
夏代,陕南就是梁州。据中国最早的地理著作《尚书禹贡》记载,将全国分为九州,称“华阳黑水惟梁州”,唐代学者认为梁州为今汉中、安康、商洛一带。
三、商周
商周时期,安康成为庸国的封地,史称上庸,为“群夷之国”。商朝建立政权后,对周围的部族大加征讨和掠夺,汉水流域的各部族也未能幸免。在武王伐纣的战役中,庸人参加,并能征善战。西周时期,曾破昭王胶船,使昭王君臣溺死于汉水。
后来穆王、宣王相继南征,均无功而返。后王室衰微,郡国兼并,东周安康隶楚、隶蜀、隶秦,更变频繁。这一带部族也被新起的五霸之一楚兼并。据《太平寰宇记》载:“金州于战国为楚地,附庸地,后为楚所灭,复为楚地”。
四、春秋战国
春秋战国时期,安康处“秦头楚尾”,地扼南北要冲,公元前611年庸国被秦、巴、楚三分,安康成为秦楚必争之地。秦惠王更元十三年(前312年),在安康汉江北岸台地(今天的中渡台)设西城县,属汉中郡,郡治设在西城。秦统一六国(前221年),划汉水上游为汉中郡,西城县为汉中郡治,领十二县,辖今汉滨、汉阴、石泉、紫阳、岚皋、平利、镇坪七县。
五、西汉
西汉沿袭秦制,汉中郡下设西城、安阳、长利(今天平利县)、旬阳、锡(今天白河县)五县,治所西城县。西城县辖今天汉滨区的大部和紫阳、岚皋全境。东汉建武元年至六年(25-30年)刘秀遣将军李通领兵,与巴蜀公孙述战于西城,取汉中地,郡治改迁南郑,隶益州刺史部。
西城县辖今汉滨区、岚皋、紫阳、平利和镇坪五县。东汉建安二十一年(215年),曹操攻占汉中,分郡之东部即安康为西城郡,划归荆州,西城郡辖今汉滨、岚皋、紫阳、平利和镇坪五县区。
六、三国
三国曹魏黄初二年(221年),取“曹魏兴盛”之义,设魏兴郡,辖七县。
七、西晋
西晋沿之。据《兴安府志》载:晋武帝太康元年(280年)为安置巴山一带流民,取“万年丰乐、安宁康泰”之意,将安阳县更名为安康县,“安康”从此得名。
八、南北朝
南北朝时期,安康先属南朝,后属北朝,先称直州,西魏废帝三年(554年)设金州,因月河川道出麸金得州名,隶属魏兴郡。北周武成二年(560年),撤西城县改称吉安县。北周天和四年(569年)治所迁回西城,县城改建汉江南岸,辖今汉滨、岚皋、平利和镇坪四县区。北周末年废县,复设魏兴郡。
九、隋朝
隋朝复设西城郡。开皇十八年(598年)改称吉安,属金州。大业三年(//www.souquanme.com公元607年)撤金州,设西城郡,吉安改称金川,辖六县。十三年(公元617年)郡县俱废。
十、唐五代
唐、五代、宋设金州安康郡,辖西城、汉阴、平利、旬阳、淯阳、石泉等六县。
十一、元朝
元朝设金州,属陕西行中书省兴元路。至元年间(1279-1294年),金州改为散州,下不辖县,辖区相当于今汉滨、平利、镇坪、白河、旬阳、紫阳、岚皋、汉阴、石泉和镇安十县境地。
十二、明代
明代仍设金州,万历十一年(1583年)汉江洪水覆没金州城,遂于城南赵台山下筑新城,并易名为兴安州,属汉中府。二十三年(1595年)兴安州从汉中府划出,直属陕西布政司,领汉阴、平利、旬阳、紫阳、白河、石泉等县。
十三、清朝
清顺治四年(1647年)兴安州迁回老城。乾隆四十七年(公元1782年)改设兴安府,并汉阴县地设安康县,领安康、平利、旬阳、白河、紫阳、石泉等六县,属陕西布政司领。
十四、民国
辛亥革命后,即民国二年(1913年)陕西省撤消府、州、厅,省下设道、县两级,安康在清代六县基础上新增四县归汉中道。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废道而直隶于省;二十四年搜趣网(1935年)设为陕西省第五行政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辖十县。
十五、新中国
建国后,1950年设市,1954年撤销安康市改设城关区,隶属安康县管辖。1988年9月15日复设市,中共安康地委和安康地区行政公署驻地安康市。公元2000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批准安康地区撤地设市。 新组建的中共安康市委员会、中共安康市纪律检查委员会于2000年12月正式对外办公,撤地建市后,原县级安康市改为汉滨区。
地级安康市于2001年元月1日正式挂牌成立。安康市人大常委会、安康市人民政府、政协安康市委员会、安康市中级人民法院、安康市人民检察院相继对外办公。地级安康市下辖汉滨区、高新区、恒口区、旬阳市、平利市、石泉市、汉阴、宁陕、紫阳、岚皋、镇坪、白河三区三市六县(县级市)。 陕西省迄今发现的最大的南宋墓葬上许家台古墓,在地处陕南的安康市建民镇佘家窑村被初步发掘整理。该墓葬是南宋抗金名将王彦为其父母所建的合葬墓。
推荐摘抄
谁给我推荐一点摘抄。要著名作家的如:朱自清GxKBCJzGki《荷塘月色》(作家带篇名)这样,人们不仅可以察觉余华、苏童、格非、叶兆言、北村这些作家进入九十年代之后的不同姿态,同时,人们还有理由提到这样一批新的作家:韩东,鲁羊,西飏,潘军,吕新,毕飞宇,东西,刁斗,述平,须兰,李洱,李冯,王小波,等等。
九十年代的文化图景之中,诗人、作家这些近于潦倒的知识分子早就丧失了举足轻重的社会地位。他们无法高视阔步,充当指点江山的精神领袖;另一方面,他们亦无力卷入社会深部的运动,手执权柄,号令四方。他们的生死存亡与货币回笼或者企业复苏无关,他们的嬉笑怒骂干预不了官员的任免与日常用品价格。总而言之,他们仅仅是出没于社会边缘的一族,已经不配拥有壮观的故事。撇开熙熙攘攘的外部世界,这些小说内部更像是寂寞的一隅。的确,许多先锋小说找不到大幅度起伏的戏剧动作。但是,这并未使先锋作家感到匮乏——他们在语言与人物命运之间发现了一种紧张。
显然,孙甘露与格非均是痴心的语言迷恋者。时至今日,《信使之函》或者《访问梦境》的极端写作仍然让人们记忆犹新。这两部小说仿佛暗示了孙甘露乃至许多先锋作家所不可逃脱的原型——语言与梦境。孙甘露的叙事时常从外部世界幻觉般地返回叙事语言本身,《夜晚的语言》再度显示了这一点。格非具有和孙甘露相近的优雅。《锦瑟》、《凉州词》、《公案》等小说表明了他对于古典诗词的眷恋。相对地说,格非所擅长的一个伎俩即是,将语言的神秘本性与现实情节不露痕迹地交织,小说之中随处可见的玄思以及种种似是而非的格言让人们想到了博尔赫斯小说的书卷气。他的《谜语》暗示了语言的奇特魔力。《谜语》之中设置的谜语成功地使几个人物之间关系扑朔迷离,故事之中隐而不见的空缺致使小说同时也成为一个大谜语。事实上,这种魔力同样可能体现于另一种符号体系之中。吕新的《被画匠法隆先生无意中绘在墙上的罗顺纹究竟是个什么人?》体现了这一点。小说之中的基本关系已经暴露在古怪的篇名上:画匠法隆的壁画作品让罗顺纹心神不宁。画面上的种种景象仿佛与罗顺纹具有某种秘密联系。当法隆无意地将罗顺纹的形象作为绘画的原型时,现实之中的罗顺纹则失去了魂魄,从而与画面上的情节混为一体。
如果将语言的故事交给苏童重写,那么,他就会将情节夸张得十分奇特:一个人让赞颂火的诗烧伤了——这即是苏童的“《烧伤》。这种浪漫的想象之中,语言如同火苗一样一伸一缩地窜动起来。尽管肇事者多年之后吐露了酒醉之后的真相,但是,这样的想象还是让主人公成为语言的俘虏——他成为这个城市之中最后一批诗人。
《烧伤》之中的语言如同一种精灵,韩东的《反标》却将语言描写得十分诡异。《反标》的反常之处在于,小说出现了某种叙事的放纵或者炫耀。故事的结局,《反标》并未像《烧伤》那样说出了事实的真相;《反标》抛开了故事的真实依据,从叙事逻辑的意义提出了故事所包含的多种线索——根据小说的前半部分,反标可以设计为小波和卫东的作品,也可以设计为赵雨花对于他们的陷害,甚至还能够说成是吴天津作案。这些结局均未超出叙事的可能,但是,真相却变成了一个捉摸不定的幻影——真相的唯一性为不同的叙事可能所分解。这意味了语言对于现实的吞噬。但是,尽管如此,“反标”作为一种奇特的语言作品始终保持了扼杀一个人政治生命的恐怖功能。这是两种不同的语言魔力——《反标》的叙事奇妙地汇合了这两种魔力。
韩东的《反标》公然暴露了小说背后的叙述者。和盘托出叙事规则的存在,从而将故事操作的所有秘密向人们敞开。这样的坦诚往往败坏了人们的胃口——这将破坏阅读之中身临其境的幻觉。叙事的框架出现在人们的视域,那些可触可感的现实不再是种种景象的自动演示——它们不过是被叙述出来的。一切动人的故事仅仅来自语言的讲述。如果说,古代的说书艺 人或者行吟诗人存留于文本的形象更像是口头表述的遗迹,那么,如今的叙述者出面显然是有意为之。自从马原开始,这种恶作剧的叙事说明书已经在小说之中屡见不鲜。越出了习惯的叙事边界并且在小说之中谈论这样的边界,这样的叙事被称之为“元小说”。谈论叙事框架、谈论故事陈述代码的时候,谈论者的位置将无形地后退至更高的一层,这即是“元小说”的基本涵义。
如同华莱士马丁在《当代叙事学》里面解释的那样,“元小说”是向人们告知小说如何产生逼真效果的眼镜和框架。承认这些故事的小说身份将使人们震惊地从幻觉之中走出来。人们终于意识到,他们面对的并非现实本身——他们面前仅仅是一个语言组织起来的人工世界,一种现实的代用品。这是对人们所信任的真实给予残酷的打击。
从《枣树的故事》到《关于厕所》,叶兆言始终是“元小说”的爱好者。他不惮于让小说的叙述者混杂在故事的主人公之间,共同走动在人们的视野范围内。这些叙述者经常不失时机地发表一些如何叙事的幕后设想,从而将自己从众多的角色之中区分出来。“元小说”不断地提醒人们,这是人为的小说,而不是现实的原始记录。叙事产生的语言蛊惑时刻遭到了无情的破除,种种让人们血脉贲张或者涕泅滂沦的情节不过是语言制造出来的勾当。这使人们的阅读始终保持了对于叙事成规的警觉——生动的故事来自叙事配方的调制,而不是不可抗拒的现实本身。福楼拜为爱玛的服毒痛哭失声,托尔斯泰无法阻止安娜卧轨自杀——这种现实主义小说的神话不再像过去一样诱人。现实主义小说的逼真效果恰恰掩盖了一个基本的事实:它是一种叙事巧妙地制造出来的幻觉。如果毫无戒备地将这种幻觉当成现实予以崇拜,那即是对现实主义叙事成规所隐含的意识形态一无所知。“元小说”有意地将叙事成规显露出来,这即是阻止叙事与现实的之间习以为常的混淆。
叙事与现实的分离将文本的意义生产从“真实”的观念之中解放出来。文本的意义不是来自赤裸裸的现实,而是来自叙事的写作行为。这样的结论同时包藏了一种潜台词:文本的意义不是像矿藏一样凝结在某些现实内部,文本的意义诞生于一系列叙事程序的复杂运作之后。然而,东西似乎对这样的结论仍不满足。他的《商品》继续告诉人们,阅读所依据的一系列阐释程序同样是文本的意义赖以产生的温床。从叙事框架的暴露到阐释框架的暴露,这使“元小说”走得更远。
《商品》重复,旅途之中爱情故事的原型。主人公“我”在火车站结识了一个叫作“薇冬”的姑娘。“我”搜罗了一大堆性爱的传说、趣闻和笑话作为漫长行程的谈资。这些传说、一趣闻和笑话——这些语言作品——终于打动了薇冬,他们走下火车的时候已经成为夫妻,并且有了一个孩子。令人意外的是。《商品》在故事开始之前首先交代了写作的工具和原料。叙述者坦然地承认,爱情是生产小说的永不枯竭的原料,叙述者的作为仅仅是利用汉字工具将这一切写出来。这样的交代迅速使人们的眼光从故事移向了写作行为:人们眼前这一个爱情故事更像是一个写作工匠在作坊里面凭空捏造出来的。然而,如果说这是故事向叙事行为的追溯,那么,故事完成之后,叙述者与诸家刊物编辑的通信却是故事向阐释的延伸。众多编辑发表了种种是是非非的评语,这使故事的意义与种种阐释之间的关系昭然若揭。这样,叙事、阐释与故事之间的先后衔接终于勾勒出一个完整的轮廓:一切都是语言运作的结果。没有什么能够逃到语言的网络之外。
叙事究竟拥有多大的权限?可以从叙事与现实的关系之中看出,前者正在跃跃欲试,企图成为后者的主宰。述平的《一张白纸可以画最新最美的图画》已经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元小说”。小说的开始引用了一支众所周知的童谣作为题词:“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在那儿讲故事:从前有座山……”不难发现,这支童谣之中语言的自我派生与自我分裂成了这部小说叙事功能的隐喻。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进人一家工厂——这部小说循序渐进地将他的故事写了八稿。这是一种重迭与变异的交织:每一稿的故事都某种程度地袭用上一稿;同时,每一稿又在上一稿的基础之上进行了重大的改造。十分有趣的是;每一稿的叙述者均是大学生本人——他在医院的病床上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的故事反复地写到了枕头底下的一个笔记本里。人们已经无法从阅读之中分辨,每一稿不同的故事是大学生的亲身经历还是他写出的作品。小说的某些地方曾经暗示叙述者的动机:这个大学生常常不满自己上一稿故事之中的形象因而另起灶炉。事实上,小说之中的八稿分别显示了八种平行的叙事“可能”——没有哪一种叙事“可能”因为拥有更多的真实根据而成为“现实”。叙述者甚至表明,这样的叙事“可能”可以无休止地排列下去。这个意义上,每一稿均是下一稿的酵母——一次又一次的叙事由于自我分裂而不断地自我繁殖;所谓的现实终于退为这种无限繁殖出来的语言派系的影像。
叙事被夸张为主宰之后,文学的想象必定会越过习惯的边界从而向叙事索取栖息的空间。这样,人们理所当然地来到西飏的《季节之旅》面前。《季节之旅》可以视为一个关于写作、叙事和语言的故事。小说之中密集地插入许多已有的文本、格言、日记、录音带、录像带、电影、经典小说,从而在交织汇聚之中形成一个多种文本组成的大拼盘。这部小说的主人公同样是一个作家,他的叙事上演了神奇的一幕。这个作家在某个时刻向自己小说的一个人物“秋”嘘了一口气,让他活起来,走人作家本人的世界,与作家相遇、交谈、争执,并且代替作家与另一个叫作尤拉的女人恋爱。于是,作家所置身的世界与“秋”所置身的稿纸上的风景联成一片,成为一个新的、若真若幻的环境。尽管《季节之旅》的想象并非首创——尽管孙甘露的《请女人猜谜》与《岛屿》已经娴熟地表演了双重文本互相指涉的游戏;但是,这仍然是一个叙事崇拜的标本。对于《季节之旅》说来,叙事不仅以虚构的方式弥补了现实的缺憾,而且,叙事制造现实、制造生命——叙事几乎具有了上帝创世的意义。
人们已经发现,武侠故事是许多先锋小说的戏仿对象。例如,余华的《鲜血梅花》即是通过戏仿从武侠故事之中脱胎而出。九十年代的文化网络之中,英雄主义情调、除暴安良、义重如山的道德规范、人物的等级制度以及武侠故事的明显程式尤其可能为戏谑的调侃提供靶子。这使先锋小说对于武侠故事怀有特殊的兴趣。如果说余华的《鲜血梅花》沿用了武侠故事的程式,那么,须兰的《少年英雄史》更像是沿用武侠故事的意象。快马、宝刀、脚印、道士、古庙、棺材、难解的棋谱、神秘的客商、凶险的小镇客栈、冰天雪地之中的持续追踪——这一系列意象与寻父、弑杀的原型共同酿成了巨大的悬念。然而,小说利用镜子式的幻象冰释了这个悬念。这里没有终局的真相,没有真正的父亲,英雄与仇人均为子虚乌有,冒名者、赌局、厮杀、美女都不过是一面铜镜之中转眼即逝的风景。“我是无数的亦是惟一的”,“我在你的记忆里只存活一次,随后便不知所终”——这种迷离而又略为轻佻的口吻损害了武侠故事慷慨悲歌的一贯风格,正义、威武、坚韧、豪迈、勇猛在游戏式的拆解之下成了种种朴空的概念。
《鲜血梅花》与《少年英雄史》是一种文类的戏仿;相形之下,李冯的《我作为武松的生活片断》是一个文本的戏仿。小说基本保留了《水浒》之中武松故事的轮廓;然而,叙述者的转换——从全知全能的叙事变成了武松本人的叙事——不知不觉地移动了描写的重心和焦点。武松的英雄外观为一个酗酒者厌烦的内心独白所代替,种种现代文本的堆砌加重了戏谑风格。打虎的壮举不过是即兴的游戏,刀剐潘金莲、醉打蒋门神——一大批性爱与暴力的故事——更像是那些热衷于武松故事的作者强加给他的情节。这样的重写颠覆了文学史上一个著名的英雄形象。英雄气概破产了;英雄不过是文人墨客用文字编织的一个外部躯壳,武松仅仅是一个略有几分蛮力的、平庸的嗜酒者而已。三十年代,施蛰存曾经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将《水浒》之中的“石秀”重新显影;九十年代,李冯的武松却流露出某种嬉皮士式的冷漠。
王安忆的《进江南记》之中,历史的考据与历史的瓦解同时进行:前者来自典籍的旁征博引,后者来自叙述人自以为是的断言。《进江南记》一开始就援引了《辍耕录》的一句话作为证据,解释乃颜旧部如何进入江南。然而,后继而来的叙述却不断出现“我想”、“我设想”、“我不喜欢”、“这一点已是我所需要”这一类轻率口吻。小说使用这种口吻填充空白,裁决疑难。一系列变幻沧桑的历史故事纷至沓来,但是,历史学的森严门规却形同虚设。许多时候,叙事的可信与否代替了历史事实的真实与否。这样,历史事实退缩到了叙事的阴影下面,等待任性的叙述人驱遣——王安忆的长篇小说《纪实与虚构》更大规模地利用历史的考据与历史的瓦解制造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家族神话。这样的戏仿终于使人们开始怀疑历史叙事的可信程度。于是,历史在现实之中的传统意义遭到了动摇。
在许多人那里,历史的诱人之处并不是过往事实的确认;他们更多地沉醉于古香古色的“历史感”,享受某种历史“气息”。苏童的《我的帝王生涯》曾经利用皇室争端、妃子、太监、大釜、御河、宫殿等宫廷文化符号仿造出一段虚假的历史沧桑。鲁羊某些小说出现的修史者形象同样表明他的怀旧情调。鲁羊的《蚕纸》收集了一套富有“历史感”的文化代码:居士、小妾、朝廷、客栈、红木屏风、端砚古墨、满门抄斩的风声、大河之上巨浪与酒杯形状的漩涡,它们轻易地组成了一个三百多年之前的故事:朝廷捕捉,文人流窜,同行陷害……可是,《蚕纸》并没有让这些文化代码完全统治小说。《蚕纸》的叙事继续拉开了阅读与文本之间的距离,终于将幕后制造“历史感”的操作行为收人人们的视城:一座现代都市的效区,一个三百多岁依然风姿绰约的女人坐在刚刚开张的小酒店里,不无卖弄地对一个作家娓娓而谈——所有的故事不过是这个女人口述的亲身经历。这个场面寓含了另一套叙述代码。故事的“历史感”由于这一套叙述代码的介人而骤然显出了虚假;“历史感”不过是叙事制造出来的波澜;表明了这个事实之后,叙事又顺手将这种“历史感”打发到某种“信不信由你”的俏皮之中。
九十年代初期,王朔的反讽语言名噪一时。在大口号、大字眼与小人物、小动作之间,在豪言壮语与油嘴滑舌之间,王朔的可笑搭配成功地使许多政治辞令变为矫揉造作的范本。然而,李洱的(寻物启示)之中,反讽已经政治话语分散到现实的四面八方。小说摹仿了一批中学少年人的口吻。许多时候,这批少年人复述了他们从成年人嘴里听到的道理,诸如美,性,政治,但是,他们那种不恭的腔调迅即使种种道理变了味道。令人回味的是,这批反讽丧失了王朔式的尖刻——这批反讽背后闪烁着隐约的无奈。反讽意味了中学少年对于成年人嘴里的道理并不信任;但是,他们找不到一个更高的信条和尺度显示反讽者的智力优势。这使他们止于挖苦,挖苦对象甚至包括他们自己。《寻物启示》之中,反讽更像这批少年的口头游戏;事实上,他们的行为仍然有意无意地加入了重复世俗经验的“成年仪式”。
的确,反讽者通常拥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精神姿态。反讽者坚信,他们的信条和尺度绝对优于被反讽者——这是他们的反讽言辞避免误读的保证。这个意义上,王小波的《2015》如何选择反讽的更高信条和尺度?小说将叙事时间确定为下个世纪的2015年,佯装以未来的眼光奚落二十世纪人类的艺术、国家机器与性。如同王小波的他小说一样,《2015》之中一系列肆无忌惮的闹剧片断一泻而下。种种怪异杂乱的想象、不无色情的玩笑之辞与夸张的戏滤、讥讽使小说显得生气勃勃。尽管叙述人不断地重复他并没有想清艺术的真谛,但是,他对种种强奸艺术的精神暴力与物质暴力表示了不可遏止的愤懑。叙述人的眼里,性可以向暴力屈服,但艺术不可能接受任何强加的锁链。这不是多么惊人的认识,然而,这样的常识却掩埋在另一些更为强大的观念下面,以至于小说不得不用强烈的、甚至是挑衅性的反讽予以陈述。
通常,反讽意味了一种刺人的锋芒。因此,如果将余华的《许三观卖血记》与李锐的《无风之树》视为反讽,这或许会引致人们的惊异。在我看来,这是民间话语对于知讽分子叙事的反讽,换言之,这亦即民间文化内部价值尺度对于书面文化内部价值尺度的抵制。前者是在野的、朴素的、简明的;后者是权威的、主流的、复杂的。人们可以从《许三观卖血记》之中发现,许三观那种反反复复的啰嗦与絮叨暗示了民间话语与知识分子叙事之间的分裂;《无风之树》察觉到这种分裂可能带来的政治断裂:矮人坪的农民对于文件上雄辩滔滔的政治术语茫然无知,他们的欲望、向往、渴求同样不可能在这一套政治术语之中得到任何体现。对于韩少功的《马桥词典》说来,这样的分裂已经成为首要的主题。韩少功发现,许多边缘之地的居民隐匿在难以进人的语言屏障之后,深藏在中文普通话无法照亮的暗夜里。他们的大量感受被排除在学士们御制的笔砚之外。这意味着,这些居民的生活无法在规范的中文之中展开。这个修辞事件背后包含了文化权力的剥夺。这个时候,民间话语能不能在强大的知识分子叙事声势之下保持自信的姿态?
这样,我有理由继续提到余华的《我没有自己的名字》。《我没有自己的名字》之中出现了一个乡村的弱智者。如果说,小丑或者傻瓜在巴赫金描述的狂欢节当中经常充当兴高采烈的角色,那么,这个乡村的弱智者只配有遭受捉弄的命运。父母双亡之后,他甚至被村里的人取消了拥有名字的资格。姓名意味着个人在家族谱系之中的位置,无名者象征了彻底逐出文化行列。对于这个弱智者说来,一系列伦理意义上的取笑显然是丧失名字的文化后果。有趣的是,虽然这个弱智者充当了小说的叙述人,但是,反讽的效果意外地出现了。弱智者无意之中的反讽不是产生于智慧的高度,而是产生于道义的高度。弱智与善良、忠厚相互联系,聪明是丑恶和残忍的手段,这种反讽同样可以置于民间话语与知识分子叙事之间:谁该受到嘲笑?
爱情故事的匮乏并不意味着性爱的匾乏。相反,性爱恰恰是先锋小说热衷的故事。原因十分简单:因为孤独;如前所说,先锋小说接纳了大量边缘人物——性爱是这些人孤独生涯的一个重大安慰。
朱文的小说《因为孤独》与性爱无关:远在纽约,一个孤独的艺术家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去拜访另一个同样孤独的诗人时,在诗人的寓所里见到了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这个人是从艺术家身上分裂出来的另一个自我,艺术家梦中生活的自我。另一个自我贸然出现在白天,冒充艺术家与诗人畅谈,这一切仅仅由于一个原因:孤独。
毕飞宇的《充满瓷器的时代》曾经将一个性爱的故事套入小镇子的贸易革命之中——卖豆腐,卖瓷碗,卖镜子。然而,小说那种左右盘旋的叙事最终说明,性爱与贸易之间貌合神离。事实上,昔日另一个恐怖的性爱故事如同幽灵罩住瓷器铺的老板娘,使之重蹈覆辙。雨后的空巷,鲜嫩的月光,歪倒的蜡烛,稀哩哗啦的瓷器炸裂声音——这一切不过为两个性爱故事的衔接制造诡秘的气氛而已。性爱仅仅是性的角逐,性的欲望并未转换为社会经济或者政治历史的冲动,这种能量的压抑甚至使性爱故事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面变幻多端。刁斗的《捕蝉》构思了几个性爱故事的连环套。几套公寓的住户通过机械设备互相窃听彼此的性生活,所有的悬念、欲望、威胁、刺探就在这种连环套之间紧张地展开。然而,上述的悬念与较量同样没有溢出这些公寓,更大范围地卷人道德或者经济的主题。这个连环套由于一个住户的撤出而告中断——一个作家从窃听之中获得了巨大的灵感,他在写完了小说之后离开了公寓。这是一个富有象征意味的结束:对于这个作家说来,这种故事的意义仅仅是调动小说写作的趣味。
先锋作家并不主张将性爱植人社会或者历史——潘军的《白底黑斑蝴蝶》企图证明这一点。《白底黑斑蝴蝶》出现了后现代小说习用的拼贴,里根、南希、股市、乳腺癌、刺杀以及形形色色的世界丑闻与一个失败的性爱故事拼贴在一起。在这里,性爱故事并没有成为各种片断的轴心——这些片断是分散的。这些片断不是某一个社会原因的共同产物,这些片断的同时出现仅仅因为偶然。进人后现代主义式的零散化与平面化之后,性爱不过是一个孤立的因素——人们还能指望性爱具有马尔库塞在《爱欲与文明》之中描述的那种革命能量吗?